方大燁這個年紀的人自然不會跑到年輕人聚集的酒吧去喝酒,而是買了一瓶最愛的紅酒到他常去的酒店開了一件房,默默的喝著悶酒。
一個人的悶酒是最容易醉人的,很快方大燁就不省人事的癱在床上,紅酒杯從手中跌落,猩紅色的液體灑了出來,汙了一大片潔白的地毯。
還在等著方大燁回家的周若群躺在床上,直到東方既白都沒有聽到任何動靜,一夜未眠換來的隻是被無聲的淚水浸濕了的枕頭。
另一邊,方大燁在酒店的大床上酣睡,醉酒讓他睡的尤其深沉,直到手機鈴聲響了第三遍,他才被鈴聲吵醒。
“喂?”方大燁迷迷糊糊的閉著眼睛接起電話,宿醉讓他的頭陣陣發痛。
“老方!你家筱童找到了!”電話那邊是方大燁在警察局的熟人。
一聽到對方的聲音,方大燁立刻清醒了大半,連忙問道,“那她現在在哪兒呢!你讓她接電話。”
“這個...”對方猶豫道,“老方,你還是自己來警局看看吧。”
聽到對方話中有話,方大燁有種不祥的預感,但是這個預感太可怕了,以至於他是不願意相信了。
懷抱著一絲希望,方大燁仍堅持讓方筱童接電話,可是對方在電話裏言辭不明,隻是讓他趕緊過去。
方大燁也不敢多耽擱,穿著已經皺皺巴巴的西裝就打車去了警局,在出租車上還不忘給周若群打個電話,讓她趕緊收拾一下也過去。
“筱童,筱童呢?”周若群竟然比方大燁還早到警察局,一推門進去就忍不住大喊起來。
警察局的大廳很寬敞,到處都是用玻璃牆做的隔斷,一覽無餘,周若群環視了一圈,四下並無方筱童的身影。
不是說方筱童現在在警察局嗎?
一個四十多歲模樣的警官擰了擰眉頭,猜到這是方筱童的母親,於是想訓斥的話被他忍了下去,隻是站起身走到周若群麵前說道,“你先到這邊坐一下,等會兒老方到了,我一起跟你們說關於你女兒的事情。”
這人姓秦,正是給方大燁打電話的人。周若群並不認識他,因為她完全是個家庭主婦,所以對方大燁的這些朋友也不是很熟悉,沒有見過秦警官也是正常的。
“什麼事不能先跟我說嗎?”周若群急得火急火燎,反手抓住對方的手臂,用懇求的目光看向對方,“是不是筱童受傷了啊。是不是很嚴重?不會是毀容了吧?所以你才不跟我說。”
秦警官憐憫的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沒有忍心說出口,隻是推開了她的手,走到飲水機前,用一次性紙杯倒了杯熱水放到周若群麵前,“局裏最好不要大聲喧嘩,你先喝點水冷靜一下,順便等一下老方。”
兩個人都在的話,一個人暈過去,起碼還能有另外一個能承擔事情。所以秦警官堅持他們兩個人都在現場的時候才說。
當然,這理由是不能解釋給他們聽的。
周若群也沒有辦法,隻能強忍著心焦,不斷地往嘴裏送水。幸好一杯水沒喝完方大燁就到了,看到兩人都在,擦了下額角的汗水,剛才從停車場跑過來真是累著他了。
走過去簡單的跟秦警官握了下手,方大燁連忙說道,“老秦,我女兒到底怎麼了?”
“老方,你先坐。”秦警官把方大燁引到周若群的旁邊,然後他到兩人對麵的沙發上坐下。
“今天早上我們接到了一個報警電話,說東山的盤山道上有幾個青年飆車把人撞掉進山下了,我們到了現場一看。”老秦停頓了一下,方大燁心裏不安的預感越發的重起來。
“被撞到的那個人,”秦警官咬了咬牙,還是說了這個殘酷的事實,“就是你的女兒。”
這個消息宛如晴天霹靂落到方大燁和周若群的頭上,周若群直接站起來對秦警官廝打起來,“你說謊,怎麼可能是我的女兒,筱童無緣無故去東山做什麼!你一定是在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