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警官躲閃著周若群揮舞著的指尖，周圍的警官一看到周若群已經失控了，連忙上前把她拉開。
周若群被幾個男人架著，掙脫不掉，隻能紅著眼衝秦警官嚷著。
“閉嘴！”方大燁又急又氣，也顧不得周若群，隻想著讓她安靜下來。
這一吼還真讓周若群一懵，隨後嚎啕大哭起來。
方大燁也好不到哪裏去，他最多以為方筱童是被壞人抓了，萬萬沒想到方筱童已經死了啊。
“老秦，你真的沒有跟我開玩笑嗎？”方大燁還是不相信，不死心的問道。
秦警官是理解他的心情的，所以好脾氣的解釋道，“老方，你女兒的屍體就放在法醫那裏，你要是能承受的住的話，我現在可以帶你去看。”
說實話，秦警官是不建議方大燁現在去的，任何父母都沒有辦法忍受自己的孩子變成一具麵目全非的毫無生氣的屍體。
然而，現在最殘酷的就在於不管你接不接受，它就在那裏，永遠不會改變。
聞言，方大燁險些站不住，身子搖擺了一下差點倒在一旁，幸好眼疾手快的扶了一下旁邊的牆，穩住了身形，凝重的衝對方點了點頭，“麻煩你了，老秦。”
“我也要去！”周若群急急忙忙的說道。
“你留下。”方大燁果斷的拒絕了，周若群這樣的狀態，到時候看到屍體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他已經失去了一個孩子，不能再失去孩子的媽媽。
“筱童也是我的女兒！為什麼不讓我見她！我一定要見她。”周若群不依不饒的非要跟著，方大燁幹脆把她反鎖在了調解室，伴著周若群不斷的拍門聲，秦警官跟方大燁一前一後的漸行漸遠。
“老秦，你實話跟我說，我女兒發生了什麼事？”方大燁也想不明白筱童為什麼會出現在東山，要知道東山可在A市最偏遠的市郊，而且彙聚了很多放蕩不羈的青年在那裏飆車。
“我們連夜審訊了當天飆車的幾個人，其中撞人的那個說他們飆車之前已經檢查過沒有任何人在路上的，而且山腳的路也被他們封了，但是飆車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突然竄出一道身影，他們飆車的油門都是踩到底的，所以車速很快，再加上你女兒出現的實在太突然，他們根本來不及刹車，直接就把人撞到山底下去了。”
秦警官歇了口氣繼續說道，“本來他們幾個商量好誰都不要說出去的，結果昨天半夜的時候，他們又去飆車，年齡最小的那個實在忍不住就打電話報警了，根據他們描述的位置，我們到山腳找了很久，這才找到屍體。”
方大燁的臉色蒼白的，腳步有些蹣跚，年近五十突然喪女，到底是白發人送黑發人，還死得那麼委屈，他一時接受不了。
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筱童會突然出現在東山，而且就那麼巧的被這幾個人撞上了呢？
秦警官隱忍著沒有把話說完，其實經過法醫的初步判斷，方筱童身上還有很多鞭傷，看傷口應該是死亡之前造成的，而且下體有被性侵過的痕跡，目測不止一次。
這個小姑娘在死亡之前恐怕遭受到了很大的痛苦，可是偏偏任何證據都查不到，能發現的隻有這具屍體，所以這些事索性都沒有說出去。
那幾個青年因為還沒有成年，被送去了少年勞改所改造，這件案子就算畫上了句號。
人死不能複生。
不管再怎麼哀痛，周若群都要打起精神來處理方筱童的後事。
那日方大燁看過方筱童的屍體之後，直接就吐了，連帶著好幾頓飯沒吃。
雖然知道那裏躺著的是他的女兒，方大燁還是忍不住心裏的惡心，辦完手續之後直接把方筱童火化了，周若群連方筱童的最後一麵都沒有見到，這也成為她一生的痛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