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1 / 1)

回到建業已有一月了,慕容青衫和風拂柳輪流的跟著翩翩,就怕一個疏忽她又來個離家出走。

這半個月來建業的天氣似乎有點奇怪,每個晚上總會下雨,雨不大淅淅瀝瀝的潤濕青石的街道,但風聲卻不小呼嘯著猶如厲鬼的悲鳴。

每天早晨都能聽到離奇的事情,這些事情經過吹牛王的嘴一說就變得更加詭異了。

一時間,整個建業城人心惶惶,人人自危,寧靜的小鎮籠罩在一片愁雲慘霧中。

翩翩很閑,隻有白天可以去在建業城閑晃。

昔日熱鬧的戲台,現在也冷冷清清的,隻有吹牛王在那裏添油加醋的說著他晚上的遭遇。

大家也就聽聽,沒人願意相信他說的什麼鬼魂複仇的說法。

隻有翩翩天天去聽,而且聽得入神。她的奇特際遇讓她能夠理解那些看似荒謬的事情,雖說這吹牛王說話好誇大,愛幻想現在又說的如此離奇但未必不是真的。

身為龍宮弟子的她知道每次降雨都是有時辰和雨量限製的,連雨勢的大小都規定的很清楚,絕不會有分毫誤差,當初涇河龍王就是因為雨量的偏差才上了剮龍台的。

夏天不該有如此連綿的陰雨天氣。風拂柳和慕容青衫都不願翩翩和吹牛王說話,翩翩聽不了幾句就會被他們拉走。

翩翩注意到一向很清閑很置身事外的父母最近的異樣,每天早上他們不再神清氣爽,反而有點憔悴,還添了午睡的習慣。

更細致的觀察還可以發現回廊中父母房前的青磚上會有淺淺的水痕如腳印的形狀。直覺告訴她建業城的雨和她父母的古怪表現一定有著某種聯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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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到家翩翩就借口很累把自己關在房中翻箱倒櫃的找最符合夜行衣規格的服裝。最終她選定了一套玄色胡服配上寶藍色馬靴,心中莫名的激動,為晚上的計劃興奮不已。

神不守舍的吃完晚飯在父母憂心疑惑的注目中早早的回了房間。利索的將及腰的青絲挽成高聳的發髻用深藍的腰帶緊緊纏繞固定,換上早準備好的服裝就等著父母房中的燈光熄滅。

“翩翩,睡下了嗎?”是風拂柳的聲音,她看到翩翩房中早早的熄了燈遲疑的敲了敲門。

“我已經睡著了,娘你也早些歇息吧。”翩翩一緊張說錯了話都不知。風拂柳暗笑,睡著了又怎會說話,女兒又要搞什麼小動作了吧。

“青衫,今天翩翩似乎有事。”風拂柳擦著白玉的雙環,溫潤細膩的玉環觸手生溫。“我也看出來了,她似乎對鬧鬼的事有所察覺。這孩子恐怕今夜會有所行動。”慕容青衫並沒有風拂柳的擔憂,觀賞著他那柄從不在外人前展示的秋水人家。“不行,我要去看著她。”風拂柳將雙環鎖進櫃子裏。“孩子終究要長大的,我們照顧不了她一世的。”慕容青衫依然一副不溫不火的樣子。“可這次是滿城的厲鬼啊,她又不若你我有一技護身。真出點什麼事可怎麼辦?”風拂柳可沒有慕容青衫的篤定閑適。“有我們兩大高手跟著保護出不了事的。”慕容青衫又不知從何處找出一柄逍遙江湖翻來覆去的觀賞。“她前陣子出去找平兒還不是有驚無險,還學了龍宮的仙族技能呢。這孩子不同尋常。”慕容青衫意味深長的說。“但願沒事吧。”風拂柳吹熄了房中的燈與慕容青衫注意著翩翩房中的動靜。淒厲的風聲不知何時又在建業城中呼嘯了起來。

看到父母房中的燈火熄滅後翩翩便緊張的注意著父母的房門,卻再也不見動靜,耳畔隻聽到風呼嘯的聲音。窗外的雨淅淅瀝瀝的下著。翩翩突然發現了異樣,打濕地麵的不是雨而是一條條潮濕的水痕。“厲鬼”翩翩突然想起吹牛王說的話。難道每天晚上都不是下雨而是以水為形態的厲鬼嗎?一向寧靜的建業城怎會無端的鬧起了鬼。

“啊——”一聲淒厲的慘叫劃破夜空,聽聲音的方向是離她家不遠的李善人家傳來的。每晚都會有數聲這樣的慘叫聲響徹夜空,為這陰沉的夜更添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