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冤,好冤~~”風中隱約傳來嗚咽聲。是錯覺嗎?那聲音很輕很輕卻出奇的清晰,仿佛來自心底。冷冷的風自門窗的每一縫隙透入,她身子不由得輕輕的顫了一下,今晚很冷。腰間的疾風之鈴忽然輕顫起來,清脆的鈴聲越來越急促,翩翩用冰冷的手抓住鈴鐺,鈴聲不止,心中有種不祥升騰起來。這掛疾風之鈴是母親風拂柳在半月前為她掛上的,據說是在廟中求來的,內藏靈符可報吉凶保平安。心情越來越不安,感覺又置身在陰森恐怖的大雁塔,想跑去父母房中卻對那短短的距離充滿了恐怖。為何半月來隻有今夜會覺得恐怖,為何半月來隻有今晚會清楚聽到那低語。後悔自己今天的心血來潮,要是早早的睡著了就不會如此害怕了。夜太長,生平第一次覺得夜太長了。
躲在被窩中瑟縮,一夜無眠。半夢半醒間看到深海中有一艘破敗的船,船中依稀有淒厲叫聲“為什麼沒拉住我。為什麼沒人來救我。”
突然驚覺有隻冰冷的手打傷她的額,她驚坐而起。“別怕,娘在。”溫柔的聲音安撫了她的驚恐,頓時有了安全感。她一把抱住風拂柳“娘,今天都陪著我好嗎?”“好”風拂柳安置她睡下,“娘會一直陪著你的,睡吧”“嗯”翩翩拉著風拂柳的手終於安穩如睡夢中再沒有淒厲哭聲隻有甜美的荷香。
慕容青衫小心的進來,盡量的不弄出聲響。“她睡著了?”“剛睡下”風拂柳心疼的摩挲著翩翩冰冷的小手,“她受的驚嚇不輕。她才十三歲啊”風拂柳用乞求的目光盯著慕容青衫“用失憶符消去她昨晚的記憶吧。”“不行,失憶符是我門禁術。”“我總擔心昨晚的事會引來不祥”風拂柳的憂心不是沒有道理的,翩翩腰際的疾風之鈴從昨晚就一直在響個不停。想起昨晚的事情到現在還心有餘悸。
昨晚他們本以為翩翩會偷偷出門去超度亡魂,所以沒出去捉妖滅鬼,一直注意著她房間的動靜。慕容青衫早已在家中各處暗藏了靈符,所以家中應該是很安全的。因而半月來翩翩都不曾受到厲鬼的打擾。但昨天來的厲鬼卻與眾不同。
昨晚他們本以為翩翩會偷偷出門去超度亡魂,所以沒出去捉妖滅鬼,一直注意著她房間的動靜。慕容青衫早已在家中各處暗藏了靈符,所以家中應該是很安全的。因而半月來翩翩都不曾受到厲鬼的打擾。但昨天來的厲鬼卻與眾不同。
魔音攝心,魔音攝魂,字字陰冷,句句陰寒,徹骨透心,入魂入魄。那是魔,縱使真身未現,已展現強大邪氣。難怪半月來有多少漁民明知海嘯依然出海,從此葬身海底。難怪半月來多少人心魂盡失,癡傻癲狂。早該想到它的,半月的奔波無果原來隻是找錯了方向。翩翩已中魔功,除非失去記憶否則定然被勾盡魂魄。
安穩睡下的翩翩又再驚醒,小臉白的似紙,全沒了往日的血色。“娘,我好怕。”定神香效力已過。
“青衫,用一次吧。”風拂柳乞求。“不會有人知道的。”慕容青衫咬牙“止此一次,一切就看她造化了。”地處偏僻的建業少有武林人士踏足,應該不會有人察覺的。
翩翩在建業閑逛著。冷落的街道,微濕的路麵,陰沉的天。已有半月沒見過陽光了,城中怪事連連,縣丞頭疼,捕快皺眉,平民驚恐。路上寥寥的攤位,站在攤位後的人也是愁雲滿麵。昨晚不知何故竟然睡著了,將近晌午才醒過來,到現在頭還暈暈沉沉的,總象忘了點什麼。不知不覺逛到了通往東海灣的城門口,一向嘻嘻哈哈的老孫頭也神色凝重,仿佛在考慮什麼。
“孫老伯好”翩翩笑得甜美。“哦,是翩翩啊。”孫老伯對每個孩子都很和藹,建業城每個孩子他都認得。“老伯在想何事?”“唉,這海嘯死了很多人啊,好多都沒人祭拜超度,怕是要成孤魂野鬼了,好生可憐。”老孫頭唉聲連連,歎息搖頭。“你看我和你個孩子說這麼多做什麼。”“怎麼個超度法,我們去找人來辦一場法事啊。”“這一時到哪裏去找道士阿。”“前幾天還看見各道士在這裏兜售什麼什麼草的,應該還在。我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