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件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也沒有辦法改變了。”江棉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想要盡量讓自己冷靜下來,“但你知道,我以後的人生,可以再也不要看見你嗎?”
“我真的希望我可以從現在,這一刻開始,就再也不用看見你的臉了,”江棉看著鄭凜北,幾乎有些咬牙咬牙切齒的道,“如果不是為了軒軒,我簡直一刻都要呆不下去了,真是恨不得立馬從這裏出去。”
“不然我害怕,我每天都在這種討厭你痛恨你的氛圍中生活,時間久了,大概我也會變得麵目全非,變成我自己討厭的樣子。”
鄭凜北愣愣的看著因為厭惡他,而表情變得有些扭曲的江棉,他的心不自覺的都顫抖了起來,他顫抖著身子,但是最終再沒有碰過江棉,呆呆的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最後也一句話都沒有說出來。
客廳裏一下子就變得安靜了起來,隻剩下了鄭凜北一個人,但是他的樣子看起來簡直孤單落寞極了,那眼神簡直就像是一個被丟在天寒地凍的天氣裏,幾乎要凍死,一無所有的人。
鄭凜北的身邊,原本明亮璀璨的燈光都像是一下子暗淡了一樣,他一個人被留在了原地。
他以為江棉討厭他,但是他並不知道的是,有時候誤會不知道就在什麼時候發生了,而且當兩個人又都是固執,或者有苦衷的時候,那誤會簡直就會像是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不知道最後是會完全融化,還是會引起雪崩。
房間裏,軒軒已經睡下,江棉獨自一個人坐在屋裏,回想著剛才在外麵發生的那一幕,以及兩個人之間從認識以來發生的種種,不知不覺間,緊緊的抱住了自己的頭。
等到江棉反應過來的時候,她竟發現自己已經淚流滿麵了。
今晚,江棉的夜晚睡得不安寧,鄭凜北的夜晚同樣不安寧。
鄭凜北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覺,想了很久,終於拿出電話給自己的父母打了過去。
此時他父母那邊正好還是白天,但他們也很清楚,自己家裏此時已經差不多快深夜十二點了,因此他們對於鄭凜北突然的來電感到十分的意外。
鄭凜北猶豫了許久,終於將他這番電話的來意進行了說明,“爸媽你們什麼時候回來?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們說。”
此時正在異國他鄉,玩得十分開心的鄭凜北父母有些不解的,彼此看了一眼,對他道,“明天差不多就要準備收拾回國了,怎麼了?有什麼事情嗎?你這個時間點打電話來,好像很著急的樣子。”
鄭凜北勾了勾唇,嘴角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容,他搖了搖頭,對自己的父母道,“也沒有什麼特別著急的事情,就是想起來就打了。”
然而鄭凜北的父母怎麼會不了解自己的兒子,越是聽到他這麼雲淡風輕的說著,越知道裏麵有很重要的問題。
於是,鄭凜北的父母立馬十分嚴肅認真的道,“如果你有什麼事情的話,你可以現在就說,不用等到我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