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敢當然需要,勇敢隻是士兵和部隊的前提條件,而一支部隊的核心與靈魂,則是智慧,是對戰鬥與戰爭中敵我條件合理而充分的利用。
一支成熟的部隊,當需要勇敢解決戰鬥時,能夠拿出勇敢;當需要智慧解決問題時,能夠動用智慧,這樣的部隊,就是楊漢風將著意塑造的部隊。
“轟轟轟!”戰場上依然有炮聲,但卻不是主戰場的炮聲,而是駐守車站的日軍中隊前來支援倉庫區日軍。隻是,日軍一個中隊隻有三個小隊裏有三個擲彈筒小組,負責打阻擊的國魂軍兩個排,利用房屋將日軍死死地壓製著,日軍的擲彈筒暴露一個,幾乎同時就至少有三四挺機槍向著日軍擲彈筒小組反擊,這實際上不是機槍,而是AK47突擊步槍的聲音,但是,這個年代並沒有自動步槍的概念,所以,日軍便誤以為國魂軍擁有數量無限的機槍。
車站日軍中隊短時間內攻不破阻擊之敵,而且還被中國軍隊壓著打,這一詭異的情況讓日軍中隊長立即打電話向上級彙報,車站電話打不通,又立即命令用電台告知上級,就這樣,層層上報,最終報到了帶隊南下的日軍第20師團川岸文三郎中將處。
“什麼?支那軍機槍極多,作戰極有章法?”川岸文三郎聽得呆了,這是一支什麼部隊呢?據最近十天左右的戰報,最為相似的一次戰鬥,惟有盧溝橋以西皇軍有如陷入泥淖的那次戰鬥,但是,那次戰鬥中,神秘的支那軍並沒有顯現出有什麼章法啊,反而顯得十分幼稚,嚴重缺乏戰鬥素養啊?
川岸文三郎除了同意調動大軍前往徐水支援外,並沒有對國魂軍的這次戰鬥過份關注,再說,報告中也隻說到了機槍,並沒有說到火炮之類的裝備,所以,川岸文三郎本能地將這支部隊定義為中國某支營級或至多團級規模的小部隊,想搶大日本皇軍的軍火罷了。
對此,除了立即展開救援外,川岸文三郎並不作他想。大日本皇軍戰線鋪得如此之寬,總有幾個地方要漏點水漏點雨吧,這算不了什麼。
川岸文三郎這個態度,給日軍埋下了極大的隱患,在他不以為意的場合,一支令世人震驚的部隊開始默默地成長起來,而此次夜襲徐水,不過是他們的真正意義的處/女之戰罷了。
當然,川岸文三郎引起重視,也不可能阻擋國魂軍的成長,但卻可能給國魂軍帶來更大的壓力,從而也給日軍減少更多的損失。
這場戰鬥真的非常奇怪,日軍中隊長在得到上級指示之後,開始穩紮穩打了,因為對方機槍太多,確實衝不過去,三個擲彈筒小組和三個輕機槍組已經在最短的時間內被支那軍摧毀,所以,日軍中隊長在盡著軍人的本份,當然,他也試圖發動過兩次一個班規模的衝鋒,但是,每次衝鋒不到50米,十幾個士兵便紛紛倒在了前進的路上,讓中隊長異常心寒,支那軍不但反應快,而且機槍也打得特準。
日軍中隊長的判斷差別不足以道裏記,輕機槍與重機槍最大的區別,在於機槍的震動與後座力巨大,所以機槍隻能是打個大方向、掃射一片;但自動步槍不同,他的後座力小,震動小,普通士兵拿在手上,便能打出精確的單發射擊,即便連發,也能將子彈打在一個極小的波動幅度範圍內,這個範圍,或許最多就是一個人橫著的長度,在400米的距離內,彈著點不超過左右2米,而對於愈益優勢的士兵,愈益熟悉AK47的士兵,這個彈著點將全愈來愈小,最後達到指哪打哪的境界。
這場戰鬥的奇怪,更是表現在進攻的支那軍上。不隻是日軍車站守備中隊有這個看法,就是日軍輜重大隊也有這個看法,明明輜重大隊快要守不住一個倉庫片區了,支那軍以其強大的火力一個衝鋒就能將日軍打退,但支那軍就不發動那場衝鋒,而是像一個石匠,舉起一個手錘,慢條斯理地敲打著,將有威脅的部位慢慢敲碎!
“難道?支那軍在以此練兵?”日軍輜重大隊長津輕貫道少佐突然想到一種可能,真如果這樣,那這支支那軍隊伍實在是太可怕了,不行,得將自己的發現彙報上去,隻是,津輕貫道想起這點太晚了,就在他起身準備叫手下發報向上級彙報時,身後突然傳來“噠噠噠”的機槍聲,津輕貫道和他身邊的十餘名鬼子,頓時就見了他們的天照大神。
日軍一個輜重大隊,到底有多強大的力量?實際上,除了他們標準的士兵訓練水準外,就剩下一些機槍了,輜重大隊,不可能有大隊炮小隊這樣的編製,否則,它就不叫輜重大隊而叫戰鬥大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