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生他娘,趙楊氏,自從水生他弟弟之後,就再也沒下地幹過活,時間久了就越來越懶,這不,連飯也不做了,整天四處串門子,好吃懶做的,還什麼都想要好的,連普通人家難得吃上一回的白麵條也嫌棄了。這不,昨兒晚上就說了,要吃白米飯。

“你……”這次叫啥來著?葉子寧呆了,想了想她再次張口,“你去起火,我來炒菜。”第一次來人家家裏邊,還是救命恩人的家裏,怎麼著都不能什麼都不幹的隻等著吃飯吧?

水生一聽,急忙搖搖頭,這姑娘細皮嫩肉的,怕是個不會做飯的,再說了,這做飯油煙熏的,把人家的衣服給熏髒了咋辦?

“你先去起火,把米給煮熟了再說。”葉子寧忽然想起來,這裏的人八成還不知道什麼叫炒米。她被追殺的那段日子裏,四處逃竄,吃的也都是白米飯,連炒米的味兒都沒聞到過,嘴巴都快淡出個鳥來了好嘛!

水生一臉迷瞪的看著葉子寧,那眼神飽含深意,大概就是說果然是個大家裏的小姐,不是個會做飯的。這不先把菜給炒熟了,怎麼倒先煮起米來了?這樣想著,水生就朝著葉子寧擺了擺手,將她推到門外。

“你別推我呀!”葉子寧不懂,這人怎麼回事兒,我讓你生火,又沒讓你推我。

水生指了指門口的石凳,將她摁在石凳上麵坐著,然後自己進來做飯。

葉子寧的屁股一挨著石凳就不想起來了,在水裏漂了不知道多久,她的體力全都被耗盡了,身子軟綿綿的,再不吃點什麼補充力氣的話,她就離死不遠了。

水生回了棚子裏,手腳麻溜的生了火,然後放了一點油,將葉子寧切好的青菜一股腦放進去,動作熟練地來回翻炒著,沒過一會兒就盛到了一旁的大碗裏,然後就添了水,放了米,開始加火。

看著水生如此幹脆利落的一連串動作,葉子寧幾乎呆了,尼瑪!別告訴她這就是傳說中的做飯!臥槽!這樣子做的飯熟嗎?一會兒能吃嗎?

不過,葉子寧的擔憂顯然是多餘的,水生做了十幾年的飯,要是還做得不熟的話,趙楊氏還不早就把他打死了。

在葉子寧餓死之前,水生的飯已經熟了。

葉子寧聞著香噴噴的大米飯,隻覺得口水都要流出來了。幫著水生盛好了飯,端到一張陳舊的破木桌子上。

趙楊氏早就坐在桌子邊上等著了,一看這如花似玉的姑娘居然親自給她端飯,頓時有點受寵若驚般的站起身,頗有點不好意思的道:“姑娘第一次來俺們家裏,怎麼能讓姑娘做這種事?”說著就仰起脖子朝著外麵罵罵咧咧的喊道:“你手斷了還是腳折了,還學會指派人家姑娘幹活了,啊?”

女人雖然顯得很不好意思,可她眼裏掩飾的不是很好的得意,還有那不住的朝她身上打量的目光裏的貪婪,都讓葉子寧極為反感。葉子寧微微的笑了笑,心理卻十分的看不起她。

有手有腳的,不能自己去做飯嗎?如果她記得不錯的話,水生剛剛可是從田裏回來的,幹了一上午的活,還要做飯,她卻在家裏扇涼,這還不算還罵人!葉子寧最看不起的就是這種人,什麼都不做,隻會耍兩張嘴皮子吆五喝六,這種人活在世上簡直就是浪費糧食!

不過畢竟是人家的家事,她葉子寧隻是個借住的,不好插手說什麼。若是擱在以前公司裏,她非得好好整治整治這個女人不可!

啞巴做好了飯,卻並沒有上桌,隻是端著碗蹲在廚房那狹小昏暗的空間裏,一個人默默的吃著,碗裏連半點菜葉都沒有。葉子寧看著他那默不作聲的樣子,也不好上前去說什麼,隻是把自己碗裏的飯菜扒拉了一半,放在啞巴碗裏,“我剛被你從水裏救上來,身子難受,吃不了這麼多的。”

啞巴疑惑地看著她,可能是以前從來沒有人這樣子對他,所以他有些不知所措了。

“吃完飯,你還要去地裏幹活嗎?”葉子寧笑了笑,這啞巴好呆!想起她剛醒來的時候也是一副呆呆的樣子,不由覺得十分好笑。

水生點了點頭,還有點草沒有除幹淨,下午還要一小會兒就能好了。

“那我和你一起去。”葉子寧扒了口米飯,隨口說道,她可不想待在這裏,天知道那個楊二嫂會怎麼刁難她。

現在這麼和氣,八成是看準了她的衣服和首飾,猜測著她不是普通人,瞧那一雙炯炯有神的精明小眼睛,還不知道暗地裏打著什麼如意算盤呢!

說起趙柳氏和趙大牛兩人,那也算是絕配了。剛結婚的時候,趙柳氏還會意思意思的進兩下廚房,可飯沒做出來反而把廚房給燒了,這趙大牛的老娘為了自家廚房著想,就承包了做飯的活。

一個姑娘家,不會做飯總會洗衣服吧,可誰承想被趙柳氏洗過的衣服不是東缺一塊,就是西邊有個窟窿,好好的衣服都被她給洗爛了。趙家的經濟並不是太寬裕,經不起這麼的糟蹋,於是趙大牛的老娘連帶洗衣服的活也攬下了。

再說這地裏的活吧,生在山村裏農家兒女,多多少少也會一些吧!可那趙柳氏下了一次地後趙大牛的老娘幾乎被活生生的氣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