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天域知道藍婷萱幹刑警這行業的,技術含量絕不含糊,她這麼分析必定有她的道理,於是耐著性子問道:“說說你的看法”
藍婷萱將桌麵上的奶茶跟糕點全都推開,將紙張移到古天域麵前解釋道:“你從服務生黃成林作為切入點調查是沒錯的,從表麵上看黃成林的作案嫌疑最大,他是目前唯一進過你車裏的人,但從飯店到小區開車最多隻需要五分鍾的時間,短短五分鍾內一個人從發現箱子裏的現金後再想辦法掉包出去,還要顧著開車,真的太急促了,除非他有很強的心理素質,一瞬間就拿定了方略,但如果他有這份鎮定,應該也能想到路麵上是有攝像頭的,所以如果他是一個傻的小偷,留給他的時間根本就不夠,如果他是一個聰明的小偷,就不會在這個時間動手,所以我認為黃成林恰恰是嫌疑最小的人,反而方心怡的嫌疑比他更大”
藍婷萱說道方心怡,猛地揪住了古天域的耳朵惡狠狠道:“昨晚在她家過夜了?”
藍婷萱是真揪的,古天域疼的一陣齜牙,急的喊道:“啊。。。輕點啊,我什麼也幹,我對天發誓”
藍婷萱哼了一聲,仍然不肯鬆手質問道:“你跟她沒關係會這麼信任她?從頭到尾你就絲毫沒懷疑到她身上,你就算對地發誓我也不信”
古天域一瞬間就不知道什麼解釋了,隻好任由她揪著,因為女人吃起醋來的時候智商呈指數增長,這個時候講道理根本講不贏啊,心裏別提多鬱悶了,好在藍婷萱終於鬆開了手,看古天域一副受氣的樣子,忍不住噗嗤笑了一聲,隨即又板起臉警告道:“離那女人遠點哦,你要是不聽話,嗯哼,我就把你耳朵撕下來”
古天域趕忙賠笑道:“聽話聽話,我們繼續談事情,那你為什麼認為陳奇軒是最大嫌疑”
藍婷萱筆尖朝紙上方心怡名字上畫了個圈圈再叉叉,然後說道:“你認為是方心怡趕到飯店接你回去的這段時間裏現金不翼而飛了,但其實還有一種可能,就是方心怡還沒到飯店的時候,錢其實已經被人拿走了”
古天域皺起了眉頭望向藍婷萱,藍婷萱朝桌麵上的車鑰匙努了努嘴。
古天域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藍婷萱分析的沒錯,也有可能在自己喝醉的時候,有人拿走自己的車鑰匙偷走了箱子裏的錢,而知道鎖在車裏的錢就隻有三個人,古天域腦子裏就回憶著從醫院門口開車送陳奇軒他們三人到學府街的創世網吧,再到海港城飯店這一路上的情景,雖然當時是陳奇軒坐在副駕駛抱著密碼箱,也好幾次開玩笑地讓古天域分幾萬給他當零用錢,想到車裏大家嘻嘻鬧鬧的一幕幕,古天域收回思緒說道:“那也不可能是陳奇軒,陳奇軒雖然好/色又貪小便宜,但偷竊這種事情他絕對幹不來”
藍婷萱聳了聳肩說:“那我就不知道了,他們是你的同學,你比我更了解他們,相信嫌疑人是誰你心裏也有數了”
古天域看向了藍婷萱的眼睛,臉上的表情是一副他們三個誰是嫌疑人我哪裏知道的樣子,但藍婷萱這時候卻埋頭吃起了早餐,看都不看古天域,顯然這個問題又丟給古天域了,古天域鬱悶地揉著太陽穴,然後拿出手機打給了陳奇軒,第一個電話是無人接聽,再打過去響了一聲後就被掐斷了,再打過去竟然關機了,古天域重重地將手機往桌麵一拍,臉色異常難看。
華南路一家小旅館的包間裏,這是間雙人床包間,因為昨晚陳奇軒,韓豆,卓越這三個人也喝醉了,馬少東就在飯店附近的這家旅館開了個包間給他們休息,卓越人高馬大,體格彪悍,所以獨自占了一張床,而陳奇軒跟韓豆兩人擠在同一張床上,此刻陳奇軒跟卓越還在鼾聲如雷般地大睡,韓豆此刻清醒地坐在床頭,手裏拿著竟是陳奇軒的手機。
韓豆心裏很緊張,臉上布滿了冷汗,他轉頭看著邊上的陳奇軒的背影,突然陳奇軒轉身翻了個睡姿,韓豆眼裏看到的卻是古天域的臉,嚇得韓豆一滾身,滾到了床下去,再抬頭看去,床上又恢複了陳奇軒的麵容。
韓豆晃了晃腦子,感覺鼻涕流了出來,伸手一抹鼻子,是紅的,韓豆手慢腳亂衝進浴室裏衝洗著臉,看著鏡子裏的頹廢模糊的自己,腦子裏閃過一幅幅畫麵,在天地網吧裏,自己再次見到那一身嫵媚,皮膚又白又滑的女人,女人叫小白。
第一次見小白的時候還是陳奇軒把她拉進網吧包間裏的,那時候小白蠱惑他們溜冰,卻把這三個沒見過世麵的孩子給嚇跑了,但跑之前韓豆卻記住了小白最後說的那句話。
“你們兩個沒女朋友吧,我認識了不少單身姐妹,有空來找我,我給你們介紹”
韓豆也正處於青春期,難免性衝動,於是鬼使神差背著陳奇軒跟卓越兩人,再次來到天地網吧,找上了小白,小白確實給他介紹了一個小太妹,沒過幾天,韓豆拿下了小太妹,但作為犧牲代價是染上了毒癮,剛開始那段頹廢縱欲的生活韓豆還是很享受的,吸上兩口冰毒後再找小太妹泄發簡直猶如天倫之樂,但漸漸他就恐慌害怕起來,因為他買不起冰毒了,家裏騙父母拿錢,學校騙同學借錢,可似乎遠遠都不夠,毒癮發作越頻繁了,他急需錢,迫需錢,正當他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恰巧在醫院看到箱子裏的大量現金,從那一刻起,韓豆的心思再也離不開那口箱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