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王二炮一口老血噴了出來,他感覺自己極度缺氧,心髒似乎也是好幾秒後才跳動一次,他張大了嘴想大口呼吸著氧氣,鮮血不斷地從嘴裏流出來,就連眼前的事物都變得迷糊起來。
但劇烈的疼痛使他腦子特別清醒,他意識到自己快要死了,他暗自告訴自己不能就這麼白白死了,必須要做點什麼,他想到了古天域臨走前對他說的那句話,想到了古天域發給他的那條短信。
王二炮迷迷糊糊看了眼桌麵,攢著一口勁朝桌子爬去,他清楚地記得自己手機丟在桌上的,他像蝸牛似得一點一點地往桌子爬去,地板上都拖出了一道觸目驚心的血跡。
他感覺自己在和生命賽跑,身上的力氣越耗越盡,他終於摸到了桌腳,他緊緊拽著桌腳,就像拽著最後一根生命稻草,使自己的雙腿跪了起來,他抬眼看著桌麵,卻怎麼也找不到手機。
王二炮一把掃開了桌上的狼藉,終於看到手機在桌對麵的沙發上,王二炮按著桌麵撐著最後一口氣站了起來,還來不及站穩腳步就倒在了桌麵上,腦袋也磕在沙發上,他的手胡亂抓著終於抓到了手機。
王二炮顫抖著手撥給了古天域電話,通電的嘟嘟聲仿佛在警示他生命的終結,王二炮不管有沒接通,用僅剩的最後一絲力氣哭喊道:“哥,跑,快跑。。。。”
南華秀美公園地下停車場,古天域已經在停車場裏轉了三圈,還是沒找到交易人的車牌號,他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心想著都過去一小時半了,交易人還不來,難道是出了什麼問題?
恰在此時,手機上響起了王二炮的電話,古天域放在耳邊一聽,臉就變色,同時注意到停車場路口開進來一輛警車。
“喂?王二炮你怎麼了?”手機裏已經沒了任何聲息,古天域掛了電話,雙手握緊了方向盤,眼露肅殺之色。
警車停在了桑塔納麵前,從副駕駛下來一名警察,狐疑地看了眼桑塔納裏的古天域,擺著手勢示意不要動,然後慢慢地朝桑塔納靠近。
古天域看了眼放在副駕駛上的包裹,把心一狠,右手迅速掛倒擋,腳下一踩油門,桑塔納迅速向後倒去。
那名警察緊張地立馬握向腰扣上的槍柄,連續拔了兩下愣是沒拔出來,眼看桑塔納越退越遠,指著桑塔納喝道:“不許跑,再跑開槍了”
身後響起嘎嘰一聲,駕駛上的另一名警察將警車開到他身邊,並喊道:“上車追”
車外的警察立馬拉開車門坐進去,按住胸前的無線對講機喊道:“我是警員****,發現可疑車輛,正往南華秀美公園地下停車場出口逃竄,車牌號NH9292,車身是輛白色桑塔納,請求支援協捕”
古天域一路向後撤退著,前麵的警車也不含糊,眨眼間就追了上來,像警犬一樣,死咬著桑塔納不放。古天域回頭向後望去,心道後麵就是死胡同了,再退下去就完蛋了,突然發現後麵有個空車位,心裏便有了計策。
古天域回過頭來,看了眼麵前的警車,估計著變向的時間和間距,同時撇了眼後視鏡,猛打方向盤,桑塔納突然甩了個半弧落進了一邊的停車位上,警車即使反應過來,一腳刹車踩下,也會往前滑個十來米。
這足夠給古天域機會掛回前檔,並朝出口方向駛去,剛逃出地下停車場,麵前的車道上又有兩輛警車駛來。古天域一咬牙,猛打方向盤使桑塔納上了人行道,並撞開護欄衝進了公園的草坪上。
好在大中午的草坪上沒什麼遊人,桑塔納在一陣顛簸中衝出了一排綠化帶回到了公路上,在路口樹下乘涼的兩名交警看到了橫衝直撞的桑塔納,忙戴上頭盔騎上摩托警車追了上去。
古天域連續拐了兩個道後,通過後視鏡看到後麵追捕的警車越來越多,警笛聲徹響天際,不由得看向副駕駛上的包裹,心道這要是落到警察手裏,不知道得判多少次死刑了。
古天域一咬牙,單手撐著方向盤,另一隻手抓起包裹,打開拉鏈,將包裹裏每一包毒品包裝袋用手指全摳破了洞,同時腳下油門踩到底,桑塔納在左突右進中與警車漸漸拉開了距離,往南海灣方向駛去。
到了郊外,車流量就少了,警車又追上了桑塔納,好在前方出現了橋梁,古天域一鼓作氣,猛踩油門,桑塔納眨眼間開到了南海灣大橋。
古天域一腳刹車將汽車橫在橋梁上,抓著包裹推開副駕駛的門,就地一滾,衝向了逆行車道,嚇得逆行道上的司機紛紛鳴笛刹車。
古天域跑到了護欄邊,將包裹裏的毒品一股腦兒全倒進橋下的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