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窗外竹影斑駁,殘陽透進屋內,在泛黃宣紙上留下斑駁光點,桌案前薛燕執筆沉思,整理各類信息,也算還雲初一部分的人情。
雲初端著點心盤,窩在椅子裏逍遙自在,時不時與薛燕攀談幾句,得到的也是薛燕含糊不清的回答,二人幾乎無話。
雲初實在無聊的緊,不一會就坐不住,把薛燕麵前的信件一合,拉起薛燕笑言:“這些事,我們回來再處理。”
薛燕皺眉抬頭看向雲初:“先說好,餘下的事過了今天都與我無關。”
雲初稍顯無奈,滿臉妥協:“你開心便好。”
薛燕挑眉,神情中帶著些得意,將筆往桌上一甩,起身瀟灑推門出去,雲初覺得薛燕又得了便宜。
“今日蜀中老是有怪事發生,少女失蹤,被找到的時候血都被吸幹了。”雲初與薛燕一同走出鳴鳳閣。
“什麼時候鳴鳳閣也管起這事了?”薛燕目光在一處茶館停留,倪落音正落座窗口聽琴品茶,雲初順著薛燕目光往裏看去,看到倪落音後冷哼一聲:“裝什麼高雅。”
倪落音此時也正好與薛燕的目光相對,朝薛燕一笑,手往上一抬示意薛燕進來,雲初想也未想就拖著薛燕離開,卻被薛燕攔下,一起進入茶館坐在倪落音對麵。
倪落音為薛燕與雲初添茶,舉止優雅輕柔,茶香縈繞,唇齒留香。薛燕很喜歡這味道,加上一下午滴水未進倒真有些口渴,連喝了幾杯,意猶未盡。
“薛堂主,你竟不知茶飲一杯是品,第二杯是解渴,第三杯便是牛飲了麼?”倪落音眼裏帶著嘲弄,讓雲初拿杯子的手一頓,略微尷尬的看向薛燕。
薛燕的動作絲毫不受影響,將小瓷杯裏的茶水飲盡又朝著倪落音道:“添茶。”神情自若,沒半點慚愧。
反倒是倪落音有些不自在,對方如此雲淡風輕的吩咐她添水,仿佛是將她當做丫鬟一般來看待,但此刻她又不能表現的很小氣,隻得不情願的繼續為薛燕添水。
雲初瞧著好笑,看薛燕在不動生色間又擺了倪落音一道,與薛燕耍心眼鬥嘴皮子,光一個倪落音還不夠看。
薛燕喝完麵前的茶水,神情滿足,懶散的靠在椅背,眼裏帶著興趣打量倪落音,她麵前的小姑娘驕傲自信,還未被磨平棱角,良好的世家出身使得她的一舉一動都透露出良好的教養。
薛燕不說話,雲初與倪落音又是互為看不順眼之人,自然沒什麼話題,一時間三人都無話可說,自顧想著自己的事。
又聽茶館其他客官閑聊:“最近蜀中可不太平,前些年各大勢力動蕩,眼下又有姑娘無故失蹤,離奇死亡。”
“我也聽說了,聽說那些姑娘啊,死前血都被吸光了,你說是不是人做的?”
“不會是來什麼鬼怪了吧,專門吸姑娘的血,好在小爺我是男兒。”
“聽說鳴鳳閣也介入此事的調查了,畢竟蜀中第一勢力,每年也收取各大地盤的租費與保護費。”
……
薛燕聽得認真,手裏把玩著腰間玉墜,心下豁然開朗,她道雲初怎麼好心讓她停下手中事物與她出來消遣時光,怕是處理失蹤少女一事已經落在雲初身上。
雲初見瞞不住薛燕,嘿嘿一笑耳根稍紅,在桌下扯了扯薛燕衣袖,反觀倪落音就表現的極為有興趣,笑言:“哦,既然這事與鳴鳳閣有關,我倪落音自然不會袖手旁觀。”
“我鳴鳳閣的事用不著外人插手。”雲初坐正身子,沒了對薛燕的討好朝倪落音橫眉冷對,倪落音全然不將雲初放在眼裏,反而朝薛燕道:“薛堂主,要不我們比一場,看誰先找出此事的始作俑者?”
薛燕兩指在桌麵輕叩,神情悠閑,慵懶開口:“你隨意。”有人願意做些吃力不討好的事那便由著她去做好了,多個人她也能少做些事,於薛燕好事一樁。
“一言為定。”倪落音麵露得意之色,再道:“既然是比試,怎麼著也該有賭注。”
【2】
自上回與倪落音定下賭約後幾日,鳴鳳閣人盡皆知,蜀風堂主薛燕與中原四大家之一的倪落音有一比試,但無人得知賭注是什麼。
雲初每日圍在薛燕身後,無奈薛燕就是不鬆口,就連李瀟這個自稱第一情報高手的人也未曾得知半點。而倪落音也不是個多言之人,不論李瀟如何引誘,倪落音仍然氣定神閑,以要捉拿凶手為由頭打發李瀟。
薛燕與倪落音二人如此保密的行為,讓人們越加好奇這二人之間的賭注是什麼,且更好奇在失蹤少女一事上,誰能在更短時間內找出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