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7章 離婚(1 / 2)

許皖雲不願意費腦子去想江文睿和劉思桐的碰麵。有些事情,模糊一點,對大家都好。

她寧願做個笨女人。

下午律師打電話來通知她,除了騙婚,張家還告她故意傷害。精神損失費、醫藥賠償費外加那些砸壞的古董器物,總共是一百二十萬。

錢不是問題,問題是沒錢。許皖雲不想再用江文睿給她的卡,她怎麼能再用江文睿的卡。

於是,工作就更加重要。

返回綠江,她就消了假,申請加課。沒想到,剛上課一個星期,教務主任來傳話,校長在辦公室等她。

語氣婉轉,意思明確,她被停課了。

原因很牽強。三個月前,她班上的男生在外鬥毆,學生被記大過,她作為班主任,沒有盡到該有的責任,故而停課。

學生打架鬥毆,和社會不良青年來往,這種事情在他們這等二流學校遍地都是,卻偏偏處理她一個。

她以為這是張家所為,一個電話打過去,對著張惠鈞劈頭蓋臉一通罵。張惠鈞還在醫院住著,可想她那一刀子有多重。但她就是氣,越罵越狠毒,那邊一聲不吭,她方覺不對,也就沒再說話,過了一會兒,張惠鈞說:“我沒心情去管你的工作,許皖雲,你要不要離婚,隨便吧。”

還在想張惠鈞的情緒怎麼轉變這麼快,誰知下午蘇小聞就告訴她:“夏盈服藥自殺,死了。”

不啻晴天驚雷。

雖然和張家關係緊張,怎樣說都是認識一場。夏盈為人平和,柔柔弱弱的像是瓊阿姨筆下走出來的人物,與世無爭,逆來順受。說起來,她對夏盈沒有怨意,反而心生同情。甚至是,看到夏盈,就看到了她自己。

第二日,就和蘇小聞夫妻一起去送夏盈。殯儀館裏,黑壓壓的全是陌生的麵孔,無一例外表情凝重。張父一身黑衣,麵無表情。張惠鈞站在黑白相片前,黑色的衣服襯得越發頹唐,右手吊在繃帶裏,眼眶紅腫,虛弱的樣子,仿佛隨時會暈死過去。

人流慢慢往前湧,她跟著走到張惠鈞麵前,低聲說:“節哀順變吧。”

張惠鈞手在抖:“謝謝。”

畢竟是夫妻,同床共枕一年,漸漸習慣彼此的習慣,她雖然不喜歡張惠鈞,但每每提到夏盈還是會讓她如鯁在喉。夏盈死了,她喉嚨裏的魚刺沒有下去,反而更痛。她隱隱有一個念頭,如果她再這樣下去,總有一天,會和夏盈一樣,默默自殺。

悼念結束,她和蘇小聞一起走出大廳。

劉思桐拉著女兒正在前麵走。

“媽媽,那個阿姨永遠醒不來了嗎?”

“是。她去了另一個世界,會在那個世界看著我們,保佑我們的。”

江真然突然沮喪了下來:“那爸爸呢,爸爸會不會有一天,像那個阿姨一樣睡一覺,就再醒不來了?”

劉思桐蹲下身來,捏了捏江真然圓撲撲的臉蛋,輕聲道,“不許胡說。爸爸會和然然一樣,長命百歲的。”

小姑娘又重展笑顏:“嗯!”

前麵的兩個人並沒看到後麵的許皖雲。

蘇小聞捏了捏她的手:“姑娘,你又怎麼了?”

她沒怎麼,隻是看到別人的幸福,心生愧疚了。

蘇小聞幫她找了個工作,名頭很好聽,房產經紀人,說白了,就是倒房賣房的中介,底薪一千二,交易成功提成百分之十七。她沒幹過類似工作,需要經理單獨培訓。頭天和老手跑業務,對方向她交代見麵時間地點:“八點綠江花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