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擺寬大的白領黑色連身長裙,套上白色荷葉邊裝飾的圍裙,張伊寒飛快地將圍裙係帶綁成一個漂亮的大蝴蝶結,再將馬尾盤起用素色頭巾包住,輕輕捋了捋頭巾後的緞帶,最後把衣袖的袖邊齊邊折起,對著鏡子再仔細觀察一邊“工作服”著裝。
還記得第一天來到鄭家,梅姨把衣服放到自己麵前時自己的狼狽樣子,張伊寒錯以為這衣服是cosplay那種短裙性感女仆裝導致她把鄭君明想象成了變態女仆控,內心拿著小刀子把鄭君明紮了千萬遍。
扭捏著打開穿上,才發現樣式非常的簡單樸素還是長裙。後來梅姨告訴張伊寒鄭君明從小在英國長大,回國後也還是按著在英國的風格布置家中,張伊寒才恍然大悟為什麼梅姨還穿黑色西裝,當女傭她還長見識了。不過張伊寒還是覺得鄭君明這個人夠古怪。
直到兩年後的現在,張伊寒還覺得自己當年對鄭君明“古怪”的判定無誤。
“伊寒,你快來,你種的花開了!快過來看看,好奇怪的。”梅姨在陽台上高興地喊她。
“哎,來了!”張伊寒趕緊收回思緒,跑去陽台看花。
兩個月前,她兼職的花店裏來了新品種的薔薇,覺得薔薇蠻符合鄭家的英式風格,於是想帶回來三盆。店主好心,知道她喜歡天竺葵,便又送了一盆天竺葵。
按店主的說法天竺葵插的早應該是早開的,如今陽台上開的卻是紫黑色的薔薇,梅姨很好奇的問伊寒:“伊寒,你說這薔薇有些黑色呢,你這從哪裏找來的這麼稀奇的品種?”
“梅姨,我哪裏找的到那種名貴罕見的花,店主給我時說這三盆一紅一白一紫,這盆肯定是那紫色的,不過是顏色太深有些像黑色罷了。”張伊寒笑著說。
梅姨拍了拍她肩膀說:“你繼續在這照料花吧,我上樓再看看君明的房間有沒有什麼要添置的。”張伊寒點了點頭。
轉過身仔細看著這紫薔薇,不過才開了兩三朵,大概是屋子裏室溫高,所以它提早開了,而且它蔓子都越過了花盆裏的架子肆意攀上了陽台。花朵是深紫略顯黑色的,距離遠了大概還真會看成黑色。
不過張伊寒心裏對它的感覺卻不是很喜愛,在花店裏兼職她倒是懂了不少花語,但是沒人買黑色的花啊,她估計這麼醜的花花語好不到哪裏去。
當然這家夥是冒牌黑薔薇,不過紫薔薇的花語也挺憂傷,伊寒真想敲開自己腦袋看看當時哪根筋壞了竟然把這紫的給抱了回來,不過花語都是人為賦予的,好看稀奇就可以了。
“本來是以為天竺葵是第一個開的,你這家夥讓我白開心一場,又長的這麼醜,真是辜負了我對你的細心照料!”張伊寒邊澆花邊對“冒牌黑薔薇”進行攻擊。
身後卻傳來了輕蔑地笑聲:“‘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我可是不在這三個月,你的眼力也沒提高多少。”
手攥緊了水壺,真想把那個愛品頭論足的家夥捏碎,但還是堆了一臉笑意,轉過身去彎腰鞠躬:“鄭先生,您回來了。把您風衣給我吧,我去給您掛好。”
趁此機會張伊寒抬起頭看看這個工作狂的俊美的臉上有沒有長什麼魚尾紋好讓她心裏平衡些。
沒見到魚尾紋,倒是鄭君明那雙幽暗深邃的眼睛卻也正好盯著她,紅唇微揚,卻是極薄,伊寒不敢多看,趕緊低下頭去把風衣掛上,心裏卻想起老人常說的“薄唇之人,最是無情”真是太對了。
不過覺得那裏不太對勁呢,鄭君明平常不苟言笑的,怎麼今兒一回來就是笑著,雖然是嘲笑她,可是太不尋常了。
張伊寒心裏嘀咕著莫非是他談生意談的太成功了,便又偷偷回頭想偷瞄他一眼,沒想到那家夥還是那副表情在直勾勾盯著她,張伊寒隻能迅速扭回頭心裏祈禱他大概沒看到的她小動作。
不過她還是覺得後背發涼,鄭君明今天表現太怪異了,又猜不懂他要做什麼了。
把鄭君明的風衣梳理好戰戰兢兢又朝陽台方向瞟了瞟,他倒是沒再盯著她,卻好像對花產生了興趣,張伊寒內心一陣鄙視:“說什麼沒眼力,你還不是對它有興趣。”
趁鄭君明不注意,張伊寒溜到廚房去幫梅姨準備晚餐,也好躲開他,他不注意她最好,不然張伊寒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等晚餐上桌時,那修長瘦高的身影還停在紫薔薇那裏,張伊寒內心一陣竊喜:莫不是她帶回來的花真的很名貴,他剛看走眼了,不好意思了。
梅姨還在忙,隻好是她叫他吃晚飯了。張伊寒躡手躡腳走過去,盡量和他保持一段距離,心裏非常不願意引起他的注意:“先生,晚飯準備好了,您去用餐吧。”
鄭君明背對著她還是一動不動,冷冷的飄來一句:“明天準你一天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