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王府門口被擠得水泄不通,不知情的百姓各個伸長脖子往裏看,沈豫風站在人群中央,她一襲灰色男兒裝,墨發高束,臉蛋俊美,雖能惹得婦孺頻頻觀望,卻隻是感歎她的絕色長相。
頃刻,府內湧出一大群官兵,帝都城很快被封鎖全城,但凡在今日出過城之人,通通被翻底徹查!
誰能料到,逃婚的準王妃非但未出城,還在這群人當中魚目混珠?
八抬大轎被十多個人拆卸一空,金綢軟墊一掀,下麵竟隱藏著一個暗格。轎子本就沉重,由八人抬著,受力均勻,沈豫風身材瘦小,並不能給他們增加幾分重量,再加上一路上人聲鼎沸,號角齊鳴,分散了很多注意力。這樣一來,她若出逃,便神不知鬼不覺。
轎子是從璃王府抬出去的,怎麼可能被人做下手腳?
容胤眼角微眯,他一定要好好徹查此事!
不近女色的璃王甘願娶個醜女為妻已經夠震驚了,如今,他還被醜女光明正大給休了,這簡直就是千古難遇的奇聞!
隻怕是,璃王這輩子都沒在誰身上栽這麼大跟頭。
秦嬤嬤自知容胤的脾性,趕忙勸道,“王爺,您息怒啊。”
“皇叔。”容辰可憐巴巴跪在容胤身側,“臣侄錯了,不該把皇嬸弄丟。”
一時間,眾人以首伏地。
“王爺息怒!”
他們聲音洪亮,字字震耳,穿過炎熱沉悶的空氣,直飄到門外的沈豫風耳朵裏。
帝都皇城,官兵處處搜查,璃王的精衛各個訓練有素,驍勇善戰。很快,沈豫風的畫像便貼滿全城。
聞訊趕來的沈永年,剛一下轎,雙腳一個虛空,筆直的往前栽去。
圍在璃王府外的百姓慌忙將他扶起來,沈永年早被三女休掉璃王的事情嚇得渾身發軟,哪還有力氣站起來?
跟在他身旁的奴才,瞥眼沈豫風穿的是相府下人衣服,誤以為她是新進的一批家丁,急忙道,“還愣著做什麼?快把相爺扶進去。”
沈豫風一怔,所有人視線向她望過來,未免惹人注意,她低著頭,很自然的抓住沈永年胳膊,故意粗著嗓門道,“相爺,您當心。”
沈永年雙腿使不上力,身體大半的重心都壓在她身上,他兩鬢汗如雨淋,心都緊到嗓子眼了。
“死罪啊…死罪啊……”
沈豫風和著另一名奴才,好不容易將他扶到婚宴現場,沈永年還隔著容胤十米開外,他身子用力下滑,膝蓋重重跪到堅硬的土地上。
“死罪啊,臣死罪啊,王爺……”
正當壯年的男人,竟嚇得哭出聲來,“是臣教女無方,令王爺蒙羞,臣罪該萬死。”
容胤俊臉陰戾,雖生得一副溫逸容顏,可這會兒,他渾身依然透著股難以言表的冷鷙!
沈豫風杵在一旁,下巴低垂,模樣恭敬,兢兢業業的裝著路人甲。
誰能猜到,璃王大費周章要找的王妃,就在婚禮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