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也是一陣驚,璃王妃失蹤,留她的奴才做什麼?
這下,沈永年更不敢說出心中的困惑,隻能衝著沈豫風順水推舟道,“往後,你便留在璃王府好好侍奉王爺,不得有任何差池。”
沈豫風埋著頭,默不作聲,表麵上看雖恭敬謙卑,內心卻一片寒涼。
她若不從,很容易暴露身份,到時候,勢均力敵,隻能被容胤擒下做他的璃王妃。
世人皆知三小姐醜陋,她女扮男裝施著障眼法,根本不可能被人認出來,所以,容胤應該還不知道她真實身份,要留她在王府,多半是想從她身上尋找些三小姐逃婚的真正線索。
璃王不愧是璃王,心思縝密,連一點蛛絲馬跡都不放過。
而眼下,沈豫風別無選擇,隻能道,“奴才幸能伺候王爺,定當盡心竭力,忠誠不二!”
旁人猜不準璃王為何要為難一個下人,想必隻要跟三小姐有瓜葛之人,都會受到牽連。
越想,他們的頭埋得越低。
容胤唇瓣輕勾,“你是王妃所用之人,又怎麼對本王忠心?”
他這話,分明是要給她難堪。
她自稱三小姐之人,自然是對三小姐忠心耿耿,可突然又說要對璃王赤誠,倒顯得見風使舵,成了個牆頭草般的小人。
沈豫風水眸漸抬,淡如秋菊的視線輕輕落到容胤臉上,大家正為她捏把汗時,她卻徐徐道,“三小姐既已嫁做璃王婦,王爺自然也是奴才誓死為忠的主子。”
她的話,滴水不漏。
容胤不經眼角淺眯,“本王終於明白,王妃為何會如此器重你。”
“器重談不上,奴才隻是運氣好罷了。”
“倒是一張巧嘴。”容胤精致的嘴唇翹深,“你日後就留在本王這裏當牛做馬,替你的主子贖罪。”
他把牛馬二字咬得極輕,沈豫風拱手道。
“奴才遵命。”
“至於相府其餘人等……”
容胤欲言又止,沈永年抬起袖口哆嗦的沾拭額角。跪在地上的一眾家眷,哭得越發大聲。
“王爺饒命,王爺饒命啊!”
婚宴現場,哭天喊地,容胤聽不得這種哭喪的聲音,他眉心一皺,一個眼神狠狠掃過去。
誰都沒看清是怎麼回事兒,隻見一道銀光咻地閃過,靠前而跪的一名丫鬟,脖頸處緩緩流出一條極細的血線,繼而,大片血水自那條傷口內湧瀉下來。
丫鬟瞪起雙渾圓的眸子,一個悶響,筆直的栽倒在地。
霎時,整座璃王庭院鴉雀無聲!
這是沈豫風第一次親眼見他殺人,速度快的根本看不清他用的是什麼利器。
容胤收回目光,狹長的眼角輕輕彎曲,整張俊臉轉瞬柔和,“真吵。”
沈永年戰戰兢兢,一股涼意鑽入他骨血深處。
“王爺息怒!”
“本王不怒。”他聲線溫潤,“本王成了當朝第一棄夫,心裏可是高興得很。”
容辰跪直了身子,認錯態度相當良好。
沈豫風瞅著容胤泰然自若的神情,他能把自身的情緒拿捏極好,喜怒不形於色,似乎不管發生天大之事,都不會讓他受太大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