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消失了一個月之後,許諾再次出現在公眾的視線裏,沒有鮮花,沒有掌聲,有的隻是默然,許諾靜靜的從後門溜入教室,坐定後,淡然的轉身,迎著早晨初升的太陽,望著窗外久久不願離去的人影,一眼撞進的深潭,淡然無波卻暗藏洶湧。微笑點頭,看著那人溫柔的眉眼,寵溺的笑容,安然的轉身,那一刻,他,秦歌,她,許諾,他們之間,仿佛有一根針,將過往縫到現在,縫成一襲華美的袍。
轉過頭的許諾,看著全班詫異的眼神,感受著前方那道熾烈的目光,有的卻隻是泰然,既來之則安之,微笑著回應一切,質疑,同情,不解,困惑,與她又有什麼關係呢,她隻想過屬於自己的日子。
放了學,回到寢室,大家終於按耐不住滿心的激動,一個個跑來和許諾深情擁抱,老八抱著許諾的腦袋半天不願放開,肩膀一聳一聳的,仿若在哭,搞得許諾心中也有些許淒涼,正待安慰兩句,卻看到抬起的腦袋,竟是滿臉的笑意,原來她剛剛是在笑,這個死孩子,仿若是不經意的,許諾扁了扁嘴,嗔怪道,“你啊,什麼時候能把你這惡作劇的性子改改。”“嗯,諾諾,你記得我?”抬頭,老八的眼睛亮晶晶的,言語中也是掩飾不住的欣喜,許諾心中一驚,正欲回答,旁邊一直立著未曾說話的林一涵卻搶先道,“看你這樣子,就知道你往常是是什麼樣了,一眼就被人看穿,不是你一直引以為傲的優點嗎?”聽到一涵的揶揄,老八正欲反擊,老三卻連連點頭道,“是的了,有人還一直說這是單純。”說完即捂著嘴,嗬嗬的笑,“你們,你們,不帶這樣欺負人的。”老八被噎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低著頭十分委屈,許諾看著不忍,微笑著道,“好啦,雖然不記得了,但是我們可以重新認識啊,我們是室友也是不會改變的,而且我是選擇性失憶,又不是全沒記憶了,所以啊,大家也不必太在意,我給大家帶了禮物,你們看看喜不喜歡?”話還未完,即被一片驚叫聲淹沒,大家一窩蜂似的跑去拆禮物了,隻留去呆怔著的程雪伊靜靜的立在一旁,許諾轉頭看到她,歪著腦袋問,“你不去嗎?”可是問完又後悔了,因為對方根本沒有回話的意思,隻是用一雙探究的眼神盯著她,久久,久久。
久到許諾以為她不會再說話了,正待轉身離開,她卻突然發話了,隻是聲音中帶著一絲不確定,“你,真的不記得了?連我是誰也不記得了?”許諾不知道她是什麼意思,卻仍然堅定的點了點頭,如果許諾沒有看錯的話,那一刻,對麵女孩眼中流露出的是欣喜,雖然隻是轉瞬之間,但她還是看見了,不是嗎?就像很多事,她都知道,卻不想說不想管,她,隻是累了。
這次回來,很多人都發現,許諾像是換了個人似的,性子也愈發的冷淡了,對寢室的姐妹,感情倒沒什麼變化,就連對程雪伊也是不計前嫌的好,隻是這種好,總讓程雪伊覺得少了些什麼,直到那日,看見許諾和林一涵並肩歡笑而過,她才驚覺,少的是一份真心罷了,經過這一切,無論許諾是真忘還是假忘,兩人之間也再不可能回到當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