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攀爬,許諾雙手雙腳早已鮮血淋漓,將原本穿著的大紅色喜服渲染的更加鮮豔奪目,懷中是離開前,秦坤強行塞在她懷裏的手槍,那上麵甚至還有他握在手上的餘溫,隻是人卻早已生死不明了,沒有了槍又受了傷的秦坤隻能是一隻待宰的羔羊,而這一切卻都是她造成的,她害死了秦坤,傷害了一涵……
“快,她在那邊。”許諾聽著身後越來越近的腳步聲與呼喊聲,才驚覺自己雙手雙腳攀爬留下的血跡早已成了他們追尋的線索,終於還是沒有撐到見到秦歌的那一刻,突然腳下一滑,許諾一驚,連忙抓住身邊的雜草,卻終是沒有來得及,沿著山坡滾了下去,這次沒有秦坤替她開路,許諾隻覺得滿身都是鑽心的疼痛,突然腰下一疼,許諾隻覺眼前一黑,隨即陷入了無邊無際的黑暗之中。
昏迷中,許諾隻隱約覺得周遭是來來往往的人,卻始終辨不明這究竟是何處,想睜開眼看一看,最終卻也是徒勞,昏昏沉沉中一直感覺有一個人坐在她的床邊,拉著她的手,敘敘的說著什麼,卻始終聽不清,越是想努力的聽清,頭腦就越是昏沉,最後隻能又是無休無止的昏迷。
“怎麼樣?”男子背靠著房門,靜靜的看著匆匆從房中走出,還一手擦拭著額角冷汗的醫生,聽到男子的聲音,老醫生肩膀一抖,差點沒拿住手中的藥箱。
“顧少,情況恐怕有些不太樂觀,這位小姐已經昏迷了三天三夜了,而且持續的高燒不退,這樣子下去,就算是醒過來,怕也會成為癡傻之人。”話還未完,即看到眼前男子一道狠戾的眼光掃來,老醫生一哆嗦,趕緊接著道,“今天一夜,若是明早還不能醒來,怕是,怕是,生命可危。”
“你說什麼?”男子突然一傾身抓住老醫生的衣領,低低的吼道,身旁的阿七見狀,拉著他的手道,“少爺,你冷靜點,這樣子也於事無補啊。”
“顧少,這位小姐已沒有了求生的意誌,除非,除非”老醫生結結巴巴的還未說完,卻再次被顧峰攥緊了衣領。
“除非什麼?”男子布滿清渣的下巴突然靠近老醫生,急急地開口道。
看著男子眼中一閃而逝的欣喜,老醫生吞了口唾沫,緩緩道,“重燃求生意誌,用她在這個世上最牽絆之人牽住她,或許可讓她醒來。”
“最牽絆之人……”男子喃喃的重複著,突然眸中光亮大盛,卻在轉瞬之間又消失的無影無蹤,望著顧峰陰晴不定的臉,老醫生再一次抬手擦了擦額角的冷汗。
“具體怎麼做?”男子看著老醫生,眼中是一如既往的精明。
“催眠,以她最牽絆之人為引,進入她的思維,化為她最牽絆之人,再將她思緒引回,如此方可令她明白世間還有牽絆,便不會固執離去了,但這個她最牽絆的人一定要選對,否則不僅前功盡棄,恐怕這位小姐還會白白丟了性命。”老醫生說的慎重,也是因為此方法雖可以喚醒病人,卻委實太過凶險。
“她最牽絆之人自然是哥哥。”不知何時,一身藍衣的顧小沫出現在門邊,眼中是不可移動的篤定。
“不,秦歌,用這個人為引,喚她回來。”沉思許久,沒有理會顧小沫的言語,顧峰沉聲說道。
“哥,你怎的對自己這樣沒有自信,她以前那麼愛你,和秦歌才多久的感情,選錯人她會死的,難道這你也不在乎嗎?”顧小沫拉著顧峰的衣袖,急急地道。
“就是因為在乎她的生命,我才選擇秦歌,她昏迷的這三天裏,一共喊了324次秦歌,甚至連他身邊的秦坤也喊了將近百次,惟獨從未喊過我的名字。”顧峰喃喃的說道,聲音中竟有絲絲的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