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歌站在門口就那樣靜靜的看著哭泣的許諾,心中卻是欣喜的,從回來到現在,這該是她第一次流露真性情吧,終究林一涵是不同的。
“少爺,少爺,葉醫生他們來了。”身旁是傭人急急地聲音。
“嗯,快,我們過去。”秦歌邊說著邊伸手拉起還坐在地上的許諾,轉身朝著林一涵所在的房間走去。
“秦少”,還未到門口,早已守候在門邊的葉坦已快步迎了上來,看到秦歌身旁的許諾,仿佛有些吃驚,但很快又恢複過來,對著許諾展顏一笑,唇紅齒白。
“怎麼樣?”沒有理會葉坦的異樣,秦歌鎮定的問道。
“情況不太樂觀,林小姐怕是難產。”葉坦的視線掃過許諾,最終落在秦歌的臉上,強自鎮定的開口道。
“不會有生命危險吧?”許諾強作鎮定的問道,卻不知自己的聲音早已滲著顫抖。
“這個說不定,可能母子平安,也可能隻剩下一個,最壞的就是母子俱損。”微微沉凝了下,葉坦還是鎮靜的開口道。
而聽到這一切的許諾,卻在刹那間蒼白了臉色,耳中聽得是林一涵痛苦的喊叫聲,眼睛看到的是護士端出的一盆盆血水,許諾隻覺得一陣眩暈隨之而來,幸好身後的秦歌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諾諾,你不要擔心,他們是全國最好的婦產科醫生,一定不會有問題的。”秦歌沉穩的聲音響在許諾頭頂,無疑是最大的鎮定劑。
“秦少?”聽到聲音的秦歌抬起頭來,隻看到一張略顯滄桑的男人麵孔,他知道這個男人是葉坦的忘年交,是全國婦產科的泰山北鬥,但此刻他卻在搖頭。
“不”大喊著,許諾衝進了房間,秦歌無法,隻得無奈的歎了口氣。
“一涵,你醒醒,你醒醒啊,是我,我是許諾,你看看我啊?”許諾扶著林一涵的手臂,望著她被汗濕的頭發黏住的臉龐和緊閉的雙眼,不自覺又流下了眼淚,“一涵,孩子還在你肚子裏,你要撐住啊,秦坤還在等你,你不能就這樣離開他們,就算是死,你也要給秦坤留個念想啊?”這樣說著,許諾竟發現原本緊閉著雙目的林一涵竟緩緩的睜開了眼,微微眨了眨,仿若是想使力,最終卻隻剩下一聲無奈的歎息,醫生仍在堅持著替她推骨按摩,而她卻早已堅持不住。
“涵兒,涵兒”仿佛是夢語般,許諾轉頭,看到那張熟悉中透著傷痛的雙眼,微微怔了怔,緩緩鬆開緊握著林一涵的雙手,慢慢的退出了房間。
“涵兒,對不起,我來晚了。”輕輕的執起林一涵的手,替她順了順臉龐上早已汗濕的頭發,秦坤對著林一涵緩緩的開口道。
“秦坤?”仿佛是不確定似的,林一涵強自撐起精神久久的看著他。
“是,是我,涵兒,對不起,讓你受苦了,我們經曆這麼多才可以在一起,如果你不在了,我也不會獨活的,我們說過生死與共的。”緊握著林一涵的手,秦坤喃喃的訴說著。
“啊”伴隨著一陣推骨按摩,林一涵感覺到仿佛是骨節脫位似的,大喊一聲,一陣嬰兒的啼哭聲隨之傳出,而就在刹那,太陽衝破烏雲,散射出萬丈光芒,門外焦急等待的眾人也像是終於鬆了口氣似的,呆呆的看著那扇緊閉著的房門。
“是個男孩,是個男孩,母子平安,奇跡,真的是奇跡啊。”隨後而出的中年男子一臉興奮的對著門外等候的一幹人大喊道,眉眼中的喜悅仿佛就要溢出般,耀人眼目。
“你高興什麼?比自己兒子出生還開心?”反應過來的葉坦對著正兀自興奮的忘年交打趣著開口道。
“瞎說,這個孩子的出生是醫學的奇跡,又是我見證的,我能不興奮嗎,我這就去寫個報告,探討一下人意誌的強大。”說著中年男人即邁步離開,沒有人阻攔他,因為每個人都沉浸在新生命降臨的喜悅中。
“一涵,你們給孩子取了名字沒有?”正在逗弄著寶寶的許諾停下手中的動作,轉眼看著正一臉幸福望著孩子的林一涵問道。
“還沒,秦坤想讓秦歌取……”
“他會取什麼名字啊?”許諾撇了撇嘴,一臉不情願的鄙視道。
“我們倒是想讓他取,這個孩子要是沒有他,怕是也活不下來,奈何人家不願意啊?”林一涵笑著打趣道。
“哎呦,他還拿起架子了,他作為叔叔取個名字也好,為什麼不願意?”許諾雖然鄙視秦歌的才華,但是還是納悶秦歌竟然會拒絕。
“他說想把第一次取名的機會留給自己的孩子。”門外秦坤的聲音適時的響起,伴隨著聲音的是一陣腳步聲,許諾抬起頭來正好撞進秦歌那張似笑非笑的眼睛裏。
“額,我突然想起公司裏還有點事,就先不陪你們聊了,改天我再來看寶寶,來寶寶,跟幹媽再見,嗯,乖啊。”許諾說著上前捏了捏寶寶粉嫩嫩的臉頰,也不管寶寶的反應,轉身逃也似的離開了,徒留下屋內麵麵相覷的三人,外加漂亮寶寶一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