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眼睛一下睜得老大,眼珠仿佛要凸出來一樣,像隻大蛤蟆,他呆愣了足足有半秒鍾,然後張開嘴巴就要放聲大喊。
李禕反應迅速,早已變掌為拳,一拳打在他尖尖的下巴上,將他還未喊出的那聲尖叫,徹底留在了喉嚨裏。
那少年直挺挺地便要仰天栽倒,李禕早有準備,左手飛快抓住他的右肩,右手一拳又重重打在他的腮部,少年的頭一下歪了過來,李禕再次變拳為掌,一記手刀重重切在他的脖子上,那少年便雙眼翻白,直接暈了過去。
李禕一麵開始脫他的衣服,一麵打量他翻找出來的珠寶玉石,除了那條最值錢最名貴的祖母綠項鏈,還有一些紅藍寶石首飾,貓眼石,珍珠等。
但最吸引李禕注意的還是,裏麵竟然還有幾顆七扁八不圓,滿是氣泡的玻璃珠子。
嗯,確實是玻璃珠子,李禕還特意拿起來看了,不問可知,這顯然是大當家做山賊這麼多年來的積累。
玻璃珠子和這些紅藍寶石、貓眼石、珍珠放在一起,充分證明了他們的價值,李禕不由想道,這樣好啊,老子到時候可以造玻璃賺錢。
李禕一邊想著,一邊飛快地穿好這少年的衣服,又將那條祖母綠項鏈和兩顆黃褐色的貓眼石放收進了自己衣服的口袋裏。
隨後他看到一把帶血的匕首,想不到這少年還挺狠的,李禕將匕首擦幹血,收在手中。臨出房間時,又看到牆上掛著一具很小的手弩,連忙取下來,上好弓弦安好箭矢,收進袖子裏。
想著二當家這麼久沒得到那刺客的回複,說不定已經派人前去查看了,李禕一下加快了腳步,往山下就逃。
沒跑兩步,心中又想,萬一路上碰到二當家的人跟這子辰打招呼怎麼辦,而且過不了多久,二當家就會知道自己逃了,朱瑞等頭目都被他控製,他的人又不知道這個情況,山上就隻有二當家的人發號施令,自己根本沒可能跑得掉。
於是,李禕猛地停住腳步,一咬牙,轉身朝著聚義廳方向而去,賭一把吧!
事實也果如李禕所料,霍墩久久不回,畢新於是又派了一個人前去查看,此刻那人剛去不久,李禕便進了聚義廳的門。
那畢新心情正有些忐忑不踏實,見是子辰,頗為不悅地道:“你來做什麼?”
朱瑞見到他,則是破口大罵:“小騷蹄子,枉某對你這麼好,你竟然背叛某!”
小騷蹄子?這不是罵女人專用詞彙麼?
但李禕隨即想到那少年的身份,便一下了然了,他低著個頭,也不搭理兩人,隻是飛快用眼睛掃了一眼大廳內的情況。
隻見十幾名當家的和小頭目已經完全昏迷過去,或趴或躺不能動彈,倒是朱瑞還清醒,隻是被人背縛雙手,正目眥欲裂瞪著自己。
二當家那邊,連他在內,坐著的一共三人,門口則站著兩個望風的。
劉三竟然不在其中,想來劉三還算不上二當家的心腹,一起被迷暈了。
李禕徑直走向朱瑞,掠過畢新之後他一下抬起了頭,在朱瑞的無比震驚中,忙不迭地向他使了幾個眼神,這朱瑞也不是豬頭一個,並沒有驚叫出來,反倒繼續罵罵咧咧。
李禕的作為顯然讓畢新不禁勃然大怒,他騰的一下站起,大聲怒罵道:“小雜種,某問你話呢,你是聾了還是啞了,你現在又跑到他後麵做什麼,你想死麼?”
李禕的心也撲撲直跳,不得不說,這種裝完逼還不能跑的事,簡直太刺激了。
他找到綁在朱瑞手上的繩子,有些緊張地用匕首割斷,匕首也交到他的手上,並用極小的聲音道:“等我一起發動。”
李禕掃了一眼,就看到旁邊不遠處一個架子上,正好放著一銅盆清水,大概是淨手所用,李禕大喜,連忙奔了過去,而畢新此時已經怒不可遏,他朝李禕奔了過來,想要教訓他。
朱瑞知道這是生死存亡的關頭,掙紮著站起,拚盡全力向畢新撞去,畢新被他撞了一個趔趄,站立不穩,更加惱怒至極,伸手就打朱瑞。
這時李禕已端起銅盆,毫不停留地對著附近那些暈倒昏迷的山賊就潑了過去;與此同時,之前那派出去的那個山賊也突然回來,大聲喊道:“二當家,那李公子殺了霍墩跑了……”
“動手啊,醒醒啊!”在那山賊喊出二當家的同時,李禕也丟下銅盆,大聲喊道。
可是效果卻並不像李禕想象的那樣,那些被潑冷水的山賊頭目會像電視劇那樣,受到刺激,一個激靈瞬間清醒,然後滿血滿藍原地複活,彈跳起來,立刻投入戰鬥。
特麼的這些被潑了水的山賊,過了足足一兩秒才迷迷糊糊睜開眼睛,像是沒睡醒一樣,指望他們參加戰鬥,李禕早被人砍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