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想想他都覺得不可思議,他就在那樣的情況把她帶回了家,而且還讓她住在他的房間裏,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有嚴重的潔癖。
他從沒有想過他們會再有任何的交集,可是再次見到她時,她卻不認識他,而且對他笑顏如花。所以這次他是真的好奇了,而且她的表現沒有令他失望,他認為隻要是個女人在遭遇那種事之後,不能令她徹底崩潰,至少也會很傷心難過,不能忘懷。而她卻還能和他雲淡風輕的開玩笑,說著他的聲音好聽,所以他在那一刻抱著好奇的態度,給了她一張私人電話。
其實他從沒有認為她會打來,他也從不認為自己會為了她的事而著急。可就當他看到她軟弱的窩在他懷裏,眼淚落在他裸露的小臂上時,那一刻他的心真的疼了,就連手臂都被她的眼淚灼得生疼。
就在他還沉浸在回憶中時,病房的門被敲響,隨即門被打開。他轉過頭一看是阿城,阿城低低的叫了聲:“少爺。”
他微微頷首示意他在外麵,不要進來,穆錦城緊跟著出去,對阿城交代:“你去查一下夏樹這個人,還有五月六號在南巷發生的事。”
阿城聽完他的交代,點了點頭。
緊接著他又說:“我要我詳細的。”
阿城走後,穆錦城沒有立馬進入病房,而是站在醫院的走廊裏吸了一支煙。
他平常是不怎麼吸煙的,因為他覺得煙是會令人上癮的東西,所以他不碰,因為上癮的東西都不是好東西,隻會讓自己沉迷,不被自己控製。
他喜歡一切掌握在手中的感覺,可是如果對某種東西上癮的話,就會破壞這種感覺。
可是他不知道,他現在正在對某種東西上癮,而且是不受控製的那種,戒不掉,忘不了
穆錦城推門進去的時候,夏樹已經醒了,手上還在滴著點滴,蒼白的的臉上看不出一絲表情,就連那雙炯炯有神的眸子都黯然失色。
他向前走了幾步,站在病床邊上,眼神變得很是柔和:“你醒了,哪裏難受,我去叫醫生。”
她聽到聲音,僵硬的轉過頭,看著他的眼睛卻沒有聚焦,語氣淡淡的:“是真的麼,你告訴我是不是真的。”
“是,這個孩子你必須留下。”話語是強硬的,但口氣溫和的讓人以為這是件值得高興的事。
她看著他的臉,突然在嘴邊蕩開一抹笑容,淺淺的梨渦綻放開來:“如果說我不要呢,是不是就真的會死掉。”
穆錦城不知道該怎麼和她說,打胎這件事,代價太大了,他賭不起,所以他沒有回答她這個問題:“我們先不說這個了,你想吃什麼,我去給你買。”
她現在一聽到吃的就想吐,惡心的感覺從胃裏一直延伸到口腔內,穆錦城忙端來盆子,說實話他長這麼大還真的沒這麼伺候過一個人。
當她吐完之後,他扶起她讓她坐好,把盆子端進洗手間,等他回來時,她已不在床上了。
穆錦城看了一圈沒有她的身影,他拉開門迎麵撞上來給夏樹換藥的護士,他猛地拉住她,眼神冷冽的看著她:“你看到她了麼?”
那個護士被他的眼神盯得打了一個寒顫,嚇得說話都不太利索:“我沒、、、沒、、、沒看到夏小姐。”
穆錦城放開他,快速的閃出去,見到人就問見到過她麼。
他的拳頭緊緊地握著,下一秒就砸向醫院的牆上,他想讓自己冷靜下來,他討厭這種被人狠狠抓住的感覺。可是在身體的某處不停的提醒著他,那種恐慌的感覺是他從來沒有過的感覺。
他找遍了整個樓層,都沒有看到她的身影,他實在不知道自己就離開了那一會兒,她能走多遠。
就在他著急的想要瘋掉的時候,剛才來給夏樹換藥的那個女護士跑來,喘著粗氣,手指著醫院走廊的公廁:“穆先生,夏、、、小姐、、、好像在、、在公共衛生、、、”
那個護士還沒說完,他就跑了出去,醫院的公共衛生間是被隔開的那種,他踢開一個門沒有,下一個還是沒有。
他在踹開下一個時,一個女人的尖叫聲傳了出來,他看了一眼不是她。一個公共衛生間隻有四個馬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