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康煜頒下旨來,廢年妃封號,降為正四品婉儀,終身囚於冷宮,陳太醫因著有太後的求情,準許他帶了雲兒辭官離去,其它有關奴才被調往浣衣局當差;憐順儀恢複昭儀位分,重賜護身玉牌。
當李公公出現在五台山時,思佳異常驚喜,跑過來拉住他不斷地問東問西;弄得李公公連聖旨也不好拿出來宣讀,最後沒法了,隻得拿出聖旨與玉牌,幹脆連宣讀也免了,直接交與了思佳手上。思佳接過聖旨,展開來看了,然後收起,麵無表情地說:“公公,我在這裏一切都很好,做昭儀也好,做順儀也好,對我來說實是沒多大分別;你回去告訴他,我暫時不會回去的!還有這個玉牌,你替我還給他,也告訴他,這個玉牌除了為我帶來災難外,它根本就一無是處!”
“憐主子,您不能這麼說的!”李公公驚慌地勸道。“公公,如今我遠在皇宮外,還有什麼不敢說的,這些話,我就是當著他的麵也照樣會說的!”思佳望著皇宮的方向,那眼神裏分明全沒了眷戀之情,李公公看她如今對皇上已有如此之大的成見,一時也不知該如何勸解。隻好又拿出了她爹娘來的信交與她,思佳以為是康煜寫的,半響沒接,李公公見此,又歎了口氣,說:“憐主子,這是府大人來的信,已有一段時日了!”
思佳一聽是爹爹來的信,馬上接過,看起來,看完之後,說:“信上說我爹娘因為戰亂已遷移至廷城居住,公公,前方的戰事還是不樂觀麼?”李公公見她關心起國事,遂說:“稟憐主子,奴才來這裏的當日,正好接到我軍戰敗的奏報,並要求朝廷增援,可是,大靖這幾年勞民傷財,國庫幾近空虛,唉...”“這麼說,這次戰事的最後結果就是大靖割讓麒麟?”思佳擔憂地問道。“憐主子,現如今朝廷分成兩派,一派主張和,一派主張戰,皇上他...”思佳見李公公不說下去,也不追問他如今是怎樣了,隻是歎了口氣,說:“不管和還是戰,苦的都是百姓啊!”李公公不禁暗暗讚賞她的聰明睿智。
李公公一再苦苦相勸,始終沒改變思佳的決心,隻得獨自回了宮。康煜其實早已知道是這個結果,不過此時聽李公公親口稟報,心裏還是失落至及。
轉眼已是二月底,南方的戰事已無法控製,以東陽侯為主主張和的一派在此時紛紛諫言要求朝廷割讓麒麟,來停止這場戰亂,而另一派以虞相國、吳學士為主主張戰的一方卻在此時提出了“禦駕親征”。此言一出,整個皇宮一片大亂,後宮此時更是炸開了鍋,眾人此時已顧不上兩位皇貴妃的身份,紛紛指責虞相國與吳學士全然不顧皇上安危,亂出主意。淑妃聽到這個消息時,挺著即將臨盆的肚子來找皇後商量,讓她務必反對皇上禦駕親征,她在想,她的孩兒還未出生,皇上怎能在此時出征呢?
皇後與淑妃正在說話,這時就有宮女急急來報,說廷慶宮曾貴嬪臨盆了,皇後急急起身,就要趕往廷慶宮,淑妃卻在此時大叫一聲,原來她也要生了。皇後此時方寸大亂,淑妃卻強忍痛苦要皇後抬轎輦來,送她回芬棠宮生產。皇後覺著此舉太過危險,但經不起淑妃的一再堅持,隻得快速傳了轎輦,護送著淑妃回了芬棠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