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濁風目光冷冷道:“那試試我敢不敢殺你!”霎時,承影劍的劍尖帶著一股冰寒的殺氣,隻差毫厘便要刺入溥天驕的眉心。
“不要!易濁風我告訴你就是!”迫在眉睫之際,姝簾失神地跑上前來緊緊地按住了易濁風的手臂。
姝簾搖搖頭補充道:“你不要殺他,好歹他也是你弟弟!我告訴你史如歌中的是什麼毒,你放了你弟弟!”
易濁風的殺意終於減下了幾分,道:“說。”
駱姝簾驚惶地思索著,她又看了看依然一臉忿氣的溥天驕。聽得溥天驕道:“簾簾,你不要告訴他,我就不信他敢動我一根頭發!”
駱姝簾冷冷地歎了口氣道:“天驕,我們別和他賭了。”她又望向易濁風,道,“我不知道史如歌的眼睛是怎麼回事,我隻是命洛姨給她喝了碗絕孕湯……”
易濁風的嘴角慢慢地擠出一句話:“喝了絕孕湯眼睛怎麼會瞎?”
駱姝簾望向易濁風暴戾而充滿殺氣的目光,亦然大怒:“我說了,我不知道!”
易濁風撇撇嘴,同時也收回了劍。他潸然轉身,道:“我去找洛姨問個明白,也放你們一馬。如果你們死性不改,下一次,我絕不會再收回我的承影劍!”
溥天驕和展姝簾兩人都是臉色沉沉。溥天驕緊握拳頭,氣得眉毛和額頭上的幾絲短發都豎立起來了。
駱姝簾將手輕放在他的肩膀上,安慰道:“天驕,你的武功能夠超過他的,你要相信你自己。”
溥天驕的怒氣還是難以消停,忿忿道:“他算什麼東西?竟敢這樣對我,我不會放過他的!”說完,他又看向展姝簾,與她深切的目光相撞。他慚愧不已,道“對不起,簾簾,讓你受氣了。”
展姝簾白皙的玉手撫上了他的臉頰。她的眼中帶著少許欣慰,道:“天驕,遇到你是我最輩子最幸運的一件事。這世上,也隻有你才會關心我愛護我。”
溥天驕終於溫爾一笑,靜下了神。
他牽起了展姝簾的手,飽含深情的目光投注在她的臉上舍不得移開半刻。他有些激動地說道:“簾簾,你終於明白我對你的感情了,太好了!”
駱姝簾的心麻痹得早就忘記了痛疼。她撲到溥天驕的懷中,默默地伏在他的肩膀上。
“簾簾,你願意嫁給我嗎?”斟酌了好一會,溥天驕還是忍不住問道她。
駱姝簾依然靜靜地趴在他的懷中,不說願意,也不說不意願。
溥天驕緊緊地攬著她,道:“隻要你不反對,我馬上就跟我爹說。簾簾,你的意思啦?”
“我不反對。”她的聲音很輕很輕,因為不是發自她的內心。
溥天驕綻開了絢爛的笑臉,道:“簾簾,我們馬上出發去那濕洞給你找解藥,等回來後我再稟告我爹要他著手操辦我們的婚事。你覺得怎麼樣?”
駱姝簾隨性地點點頭,道:“都隨你,我無意見。”
溥天驕興奮得有些失常,他道:“簾簾,我要讓你風風光光地嫁給我溥天驕!”
瓊華居,因沒有主人的常居而顯得蕭索不已。
大門處,站崗的兵衛見到易濁風的到來依然禮貌地行禮問安。雖然易濁風退出了天一教,但是他從內至外透露出的威嚴和氣魄卻讓他們不得不恭。
院子裏的各條小徑上,還是能夠看到眾丫鬟和夥計忙碌的身影。奇怪的是,沒有看到平日裏最喜歡站在這外頭吆喝和叫罵的洛姨。
他也懶得向下人們打聽便邁開輕盈的步子,緩緩地踏入了這個他以前長期居住的也是最熟悉的院落。
不出他所料,大廳裏,洛姨正翹著二郎腿懶散地坐於正椅上悠閑地品著茶。
一見到突然出現的易濁風,洛姨正要下咽的茶水噴薄而出,慌張得連握杯的手也在劇烈地抖動著。
她失措地將茶杯甩在了桌上,俯下身去給他行禮:“少爺……易少爺……您怎麼回來了?”
易濁風的臉色一片陰霾,問:“我不回來這就是你的天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