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黑影人滿意一笑,此時空氣凝結,滿天飄舞的秋葉,也因他們的存在,而顯得比春時的綠葉還嬌媚。
莊內,爽朗秋風吹得殿外樹葉簌簌作響,鍾靈毓秀﹑四季常青的泉池忽而顯得多了幾分蕭索和蒼涼。
殿內,平日嬉皮笑臉的金戈此次卻連眉頭都一直沒有鬆開過—一—隻因他派人找遍了泉池的各個角落,依舊未發現任何仙葩草存在的跡象。而溥侵已經說得很明白,要不就讓史如歌嫁到天一,要不就拿仙葩草換回史乘桴。金戈想:雖然張垚承諾了幫他,可是仙葩草到底在不在泉池,他的心裏至少要有個底啊!
桌邊的狄月鶯起身,重重的歎息了一聲,道:“時下就連敖進也失蹤不見,我本想著再讓他潛入天一為我們探聽一下情況……”
“敖進?難道他一直沒有回到泉池嗎?”金戈訝異道。
“沒有,他從未回來過,還是跟你們一起出去的。”
“我明白了。”金戈的臉色隨著狄月鶯的話黯淡下來,他拾起桌上的赤霄劍,漠然道:“我有辦法救師父。不用敖進,我可以自己去天一。”
“不行!這太冒險了!”狄月鶯焦急製止道。
“您不用擔心,縱使是溥侵,也不可能輕易地將我擒住。師母不要忘了,我現在可是武林盟主,六門派弟子供我隨意調配。我自然不會單槍匹馬的去。”金戈忽而色舞眉揚。
狄月鶯搖頭道:“還是太危險。”
“舍不得孩子就套不住狼!如果我們什麼都不做,那不止是師父,包括您及所有弟子的處境都會十分危險。”金戈勸導道。
“是啊,娘,我也跟金戈一塊去。”門外,史如歌補充道:“對於天一山,我熟悉得多,我同去的話情況也會好很多的。如果我被發現了也不用擔心,溥侵現在不會殺我,大不了我就嫁給易濁風了。”
“史如歌,你有些天真了吧?難道你還在愛著易濁風嗎?”金戈顯得十分不滿道。
史如歌青澀的臉忽變漲紅,狄月鶯一歎,走近安慰道:“如果你爹平安歸來,卻換你嫁過去了,我想他會自責為千古罪人的。史如歌,聽娘的話,那易濁風終究是溥侵的人,並非善者,你不要再靠近他,即使他從前舍命救你,可那都隻能代表過去。”
“我知道,娘!”史如歌別過頭,難為情道:“這些我都懂、都記住就是。不過我必須去救爹爹,不然我寢食難安,遲早都會頹廢而死。”
“史如歌,娘真的擔心你。”狄月鶯一臉無奈。
“師母不必擔心,我會好好照顧她的。”金戈站出有力擔保道。
“是啊,我和金戈相互照應,很快就會回來的。要是我們不去天一,即使找到了仙葩草,也未必能將爹爹救出來,不如我們先發製人啊。”
“我說不過你們。”望著門外高照的豔陽,狄月鶯妥協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終究要去的。”
溥侵轉身坐於檀木龍椅上,問道:“易濁風,近來你的功力恢複得怎麼樣了?”
“差不多了,多謝姑父記掛。”
“那就好!正好有事要交給你辦。”溥侵語氣緩緩,又揮手示意蜀逍退下。
“姑父要我做什麼?”易濁風麵無表情。
溥侵笑了笑,道:“在告訴你之前,先帶你去見一個人。”
“誰?”
“見了就知道,跟我來。”溥侵起身,背手向著內殿走去。
寬敞雄偉的天絕宮,霸氣外露,朱紅色的大門向著兩邊威勢地敞開。溥侵領著易濁風踱步於宮內正徑上。穿過這條路,便是溥侵臥房。
還隔著十來步遠,便聽得吱呀一聲,不遠處紅色檀木門被溥侵渾厚的內力推開。房內四周雖無一位守兵,但沉沉的死寂卻讓易濁風的內心升起一股無名的晃亂,溥侵要帶他去見誰?什麼樣的人物溥侵會將他安置在自己的臥房?難道是?
想著想著,他不禁蹙起了眉。
溥侵跨過門檻,便朗聲大笑道:“史師兄近日可好?在這天絕宮待著還適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