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時之間,眾位賓客們就看到了這樣一副場麵。
一個穿著青菜色奇特禮服裙的女人以極其狼狽的姿勢要去抓一個身穿休閑服帶著歪斜棒球帽少年手裏的紅紙條。
全場忽然安靜了下來……
景沐悠的杏眸往觀眾席中看去,發現白司墨也恰巧在向她這裏看來。
於是,她的內心不自覺的畫上了一個“囧”字。
就在這個時候,不知道是誰偷偷的扔了一個啤酒的鐵質瓶罐到景沐悠的腳底。
那鐵皮的瓶罐便滾在了她的腳邊。
但是景沐悠的心裏滿滿裝的都是那個男人瞥過來的眼神。
他的眼神裏,充滿了不屑。
那張紅紙條她不打算要了,她現在隻想快速逃離現場。
景沐悠收回了懸在半空中,隻與陸誌禹的手相差幾厘之遠的纖手。
她準備提步就溜!
可是,她沒想到的是,她這剛一邁開步伐。
恰巧她的腳丫子便好死不死的踩在了滾落在她腳邊的那隻鐵質啤酒罐的表麵。
自然而然的,啤酒罐那光滑的表麵就帶著她那隻不入流的高跟鞋,快速的向前跑去。
“哎?”景沐悠愣了不到半秒,就驚恐的大叫出聲:“啊……啊啊啊……”
她張開雙臂,那隻踩在罐子上的腳雖然是跟著罐子在往前走,可是她臀部以上的肢體就遭了殃!
隻見她的上半身很優雅其實是很醜很醜的向後翻仰而去……
兩隻手臂像是賽龍舟那樣劃來劃去。
眼看著就是即將摔了個狗吃屎的樣子了。
躲在人群中,還有一雙略帶得意的眼睛。
那雙眼睛的主人,正是朝著景沐悠踢啤酒罐的那位。
劉羽琴的嘴角緩緩向上揚著,但是那弧度卻又不是太明顯的。
怕是在這茫茫的看熱鬧的人流中,是不會有人注意到她的,更加不會有人注意到是誰向景沐悠踢了這個易拉罐這樣橫生末枝的細節。
本以為景沐悠她今日定然會在眾位賓客們的見證下,意料之中的出醜了。
但是卻令劉羽琴沒想到的是,在這個節骨眼上,景沐悠的腰肢卻被另一個人給牢牢地抱住了。
是的,她的身旁還站著陸誌禹。
劉羽琴的眉頭頓時緊鎖,一雙眼睛裏充滿了妒忌的火焰。
憑什麼陸總監要偏偏站在她的身旁?
憑什麼站在陸誌禹身邊的人不是自己?
她都在和白司墨那尊神交往了,為什麼還要來搶走別人的資源。
這不公平。
陸誌禹穩穩的拖住了景沐悠的腰肢,對著她那張略顯吃驚的小臉邪魅一笑,略微帶著不正經的語氣說:“怎麼樣?沒事吧。”
那雙明亮清澈的眸子無時無刻不在散著絢爛的光芒,他的眼角微微上揚著,眼瞼不用增添任何的眼線都是那麼的深邃。
除了眼睛的形狀是那麼的完美,那麼的無可挑剔之外。
他的五官和皮膚更是好的沒話說。
如果換做是一般的女人,一定會徹底的淪陷的吧?
但是偏偏景沐悠就不是這種一般的女人。
“快把紙條還給我。”景沐悠改變了主意,既然被那些賓客們看到了,那就看到了吧?
如果在大廳廣眾之下丟了人,還拿不回東西的話,那才叫做賠了夫人又折兵呢。
“喂!大媽,你到底有沒有一點情調,事情都發展成這樣了,你怎麼還想著我手裏的紙條呢?你這台詞是不是用錯地方了?”陸誌禹看著她,那雙好看的桃花眸子裏帶著一抹疑惑。
但是除了疑惑之外,同樣的,還帶著泛泛的笑意。
“少廢話,快給我了。”景沐悠不想再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將這尷尬的氣氛繼續進行下去了,於是她便小聲的告誡著這個男人,並且將他手裏的紅紙條重新的奪回到了自己的手中。
這樣戲劇化的一麵,被賓客們看見了,同樣也一字不落的映入了坐在主席上正向這邊看過來的白司墨的眼裏。
他麵龐上雖然沒有太大的起伏,但是他的心裏卻暗暗的吃了一驚。
這個女人竟然還在?
他不是派了張略,讓人去處理這件事情的麼?
不過,很快。
他心頭的吃驚之色就被一股強烈的趣味性所替代了。
有趣。
還真是有趣。
竟然有人第一次能夠從白司墨的追命刀下逃脫的。
想到這裏,白司墨本人都不自覺的覺得好笑了。
他的嘴角上揚起了一抹不經意的弧度,在短短的兩秒內他又重新的收回了那弧度,麵龐上仍舊是一副波瀾不驚。
而同樣和他震驚的心情是相似的,還有一個人。
那就是坐在他身邊,默默無言的趙雪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