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麵龐上很快就出現了慌張的神色。
悠悠怎麼會在這裏?
如果她被白司墨看見的話,那該怎麼辦?
如果白司墨觸景生情,漸漸的回憶起過去的事情的話,那她該怎麼辦?
一時之間,很多的問題和假設都一下子都出現在了趙雪琪的腦海中,這些東西就像是海水漲潮的洶湧博朗一般,一波一波的往她的意識中衝擊中,拍打著。
她隻能夠感覺到自己內心的忐忑。
以至於趙雪琪開始咬緊了下唇瓣,兩隻手也纏繞著桌角的一塊小布腳。
“那邊的兩位,還站在那裏做什麼?都嫌棄不夠丟人的是麼?還不趕快入席?”容深站在主席桌的邊上,衝著那邊正在僵持著的景沐悠二人喊道。
“快點入席了。”陸誌禹伸出一隻手來,推著景沐悠的後背,這樣催促。
“我知道了。”景沐悠回過身來,吐了吐舌頭。
“喂!你不會是想逃離現場吧,剛才?”陸誌禹回想到之前景沐悠被易拉罐絆倒的事情,就覺得有些古怪。
現在看見景沐悠這樣心虛的麵色,他就更加篤定了心中的猜測。
“我才沒有。”景沐悠立馬反駁。
“那你坐第幾桌?”陸誌禹繼續小聲問。
“我……我坐在……”景沐悠一時啞塞,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的話。
但是她的眼神卻出賣了她。
她的眼睛不自覺的就朝著白司墨坐著的那張桌子瞥了兩眼。
“哦……我知道你坐在哪一桌了!”陸誌禹恍然大悟,隨後繼續補充:“我們好有緣分,我也坐在那一桌。”
“誰和你有緣分了,你不要胡說了。”景沐悠賭氣似的,瞥了他一眼後,徑直朝著那張主席桌走去……
\"哎哎哎,你走慢點兒啊!等等我。”陸誌禹追著景沐悠的背影而去。
景沐悠走到了那張主席桌前,意外的發現自己的座位號竟然被安排在白司墨的右手邊。
她頓時杵在那裏,猶豫著,不知道應該不應該坐下來。
“愣著做什麼,婚禮馬上就要開始了,你還不趕快坐下來?我沒有時間在這裏和你浪費,我還要招待其他的賓客。”容深瞥了景沐悠一眼,那眼神裏滿是嫌棄。
真的不知道是為什麼,莎莎會將這種晦氣的女人也請到他們的婚禮當中來。
“坐下吧!”陸誌禹的位置緊挨著景沐悠,所以他坐下來後,便拉了一把景沐悠的裙角,剛好將她整個人給拉了坐下。
景沐悠皺了皺眉,隻好勉強的坐下了。
畢竟現在人家結婚,自己總不能不給主角麵子,故意拆人家的台吧?
這樣不正好說明,自己嫉妒,沒有放下過去,有意讓薑莎莎和容深的婚禮泡湯麼?
於是,景沐悠便低垂了腦袋,黏黏的坐在那裏,一句話也不說了。
現在的位置恰巧是這樣的……
容深的左手邊空著一張位置,應該是薑莎莎的。
容深的右手邊坐著趙雪琪,趙雪琪的右手邊是白司墨,白司墨的右手邊是景沐悠。
景沐悠的右邊是陸誌禹,陸誌禹的右邊是容思淩的位置,可惜容思淩還未出現在這裏。
然後這張桌上還有一些其他景沐悠不認識的人。
估計應該就是排名商業界的各種翹楚吧?
“我姐呢?”容深看了一眼原本應該容思淩坐著的位置,現在卻是空無一人,便忍不住問了一句工作人員道。
工作人員禮貌的回答說:“先生,容小姐正在教堂裏幫新娘置辦物品。”
“好,我知道了。”容深點點頭,表示自己已經知道了。
那個工作人員才敢退下。
而眼下,景沐悠這裏的情況也貌似發生了一點小小的改變。
她原本以為白司墨不會和她說話。
可是沒想到,她剛坐下沒有兩分鍾的時間,這個男人便就主動和她搭訕了。
“沒想到你的命還真大。”白司墨的眼神依舊被那股慵懶和不屑充斥著,好像他的心裏除了利益之外,便沒有其他什麼更加重要的東西了。
他說出的那句話,更加是透露出了一種古怪的意味,概率有百分之八十以上都是諷刺。
景沐悠沒有轉頭看他,隻是低低的回答:“我知道是你做的。但是你別妄想要解決我,我是不會認輸的。因為這個世界很美好,我要活下去。”
白司墨應該是意想不到她會這樣回答他的話,故此心裏還是被小小的驚顫到的。
這個女人,真是有趣。
死裏逃生後,現在坐在殺人凶手的身邊,她難道不應該感覺到害怕嗎?
可是白司墨卻從她剛剛回答的話語中捕捉不到一樓害怕的感覺,反而她給他的那種感覺是。
陽光,肯定,堅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