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國時期醫學落後,因病而死的概率高得可怕,但是當白澤親眼看到一個所謂醫者,在麵對一個高燒至昏迷的少女時,采取的救人措施不是抓藥而是放血時,依舊是驚訝到了極點。
“你做什麼?”醫者憤怒,他被白澤推了一個趔趄,險些摔倒。
“就你這種庸醫,也能開醫館?世間不知有多少人被你害死。”
白澤冷漠地看了一眼醫者,隨後伸手摸了摸少女的額頭,但不摸不要緊,這一摸卻讓他心驚,此刻少女光潔的額頭,根本就如同一個剛剛煮熟的雞蛋一般,溫度高得嚇人。
如此高燒,就是在後世都是容易出人命的。
“你在胡言亂語些什麼?”醫者氣不打一處來,吹胡子瞪眼地說道,“我行醫數十年,遇到這樣的病人都是放血降溫,雖不說百試百靈,但也救過不少人。”
“救過不少人?瞎貓碰上死耗子罷了。”
白澤臉色漠然,沉聲道:“你快去打一盆清水來,並且帶一塊毛巾、一瓶酒精過來。”
“你居然命令我?小子,你要搞清楚,我才是醫者,你算什麼,這個女娃若是死了,那可不關我的事了。”
醫者臉色難看,這個白衣公子剛才一把匕首和自己擦臉而過也就罷了,現在居然質疑自己的醫術,並且在指揮他?
“我叫你去拿東西!”
白澤壓了壓眉頭,目光淩厲如刀鋒,醫者被這樣的目光盯得渾身都不舒服,心虛地看了一眼地板,嘟囔了一句,依舊沒有動身去拿東西。
“你是想死?還不快照辦!”
就在白澤臉色陰沉到極點,就要以一把銀灰匕首結束這個庸醫腐儒的生命之時,一把青銅劍卻是突兀出現,架在了醫者的脖子上。
毫無疑問,真實的青銅劍比白澤刀鋒一般的目光更具威懾力,再加上這醫者回頭看到一身軍甲的巡邏頭領,更是感覺頭暈目眩,趕忙跑去取東西。
巡邏頭領對著白澤諂媚一笑,但白澤隻是微微點了點頭,並沒有多說什麼,這讓這個奇葩的巡邏頭領心裏有些失望。
“你……真能救我妹妹?”
唐折風蹲在地上,布滿血絲的雙眼盯著白澤,有些懷疑,畢竟這作公子打扮的白衣年輕人,可不像一個懸壺濟世的仁義醫者。
白澤看著憔悴至極的唐折風,沉聲說道:“除了相信我,你別無選擇。”
此時醫者雙股戰戰地送來白澤所需之物,驚懼地說道:“清水和毛巾都在這兒了,可是……小老兒實在不知酒精為何物,想來與酒相關,也就順帶拿了一壺烈酒來。”
聞言,白澤心中一歎,也沒有為難這醫者,將毛巾浸濕搭於少女額頭,而後將烈酒倒在少女的手心腳心。
“你去取蠶砂、竹茹和陳皮,各取二錢,然後將其煮沸端來。”
放下手中烈酒,白澤按照模糊的記憶吩咐著醫者,這一個藥房在後世似乎很普遍,他也曾聽聞,但並沒有用過。
“快去!”
巡邏頭領晃了晃手中的青銅劍,醫者頓時臉色煞白,雖然一臉不情願,但還是按著白澤說的照做了。
“公子,想不到你還精通藥理,真是全才呐。”巡邏頭領諂媚笑著,開口恭維。
白澤沒有去看巡邏頭領,蹲下身子拍了拍唐折風的肩膀,道:“相信我,你妹妹不會有事。”
唐折風看著眼神真摯的白澤,麵容苦澀,聲音沙啞地問道:“你是誰?為什麼要幫我?”
白澤愕然,沒想到唐折風在這種境地之下依然保持著戒心,可旋即他又釋然,一頭凶煞的巨蟒,怎麼會因為農夫給了一點溫暖就信任農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