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不知好歹的人,你眼前的可就是大名鼎鼎的白公子了,救你妹妹自然是因為白公子心善啊!”
巡邏頭領哈著腰,請功一般的湊到白澤身邊,最後還不忘問了一句:“白公子,我說的對吧?”
白澤瞪了一眼巡邏頭領,心裏無奈,這個話嘮不說話會死嗎?
“白公子……白澤?”唐折風瞳孔微縮,顯然有些驚訝。
白澤點了點頭,淡淡一笑,而後站起身,為少女換了一塊濕毛巾,並再次在其手心腳心塗抹上酒液。
不久之後,醫者顫顫巍巍地端來熬好的藥水,雖然對白澤頗為畏懼,但眼神裏麵依然帶著不信任,不認為蠶砂、竹茹和陳皮這三種普通藥物就能救人。
其實,不隻是醫者,就是巡邏頭領以及唐折風都很懷疑,畢竟白澤現在實在是沒有一點懸壺濟世的醫者氣質,反倒是更像一個鐵血殺伐的百戰將領。
白澤自然清楚這三人對自己不信任,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這些末枝細節,他沒必要強求與在意。
將熬好的藥水交給唐折風,看醫者毫不掩飾的狐疑之色,白澤輕歎,解釋道:“麵對高燒之人,第一緊急便是要降溫,濕毛巾搭在額頭很有效,酒精……烈酒易揮發,塗抹在病人的手腳心,可以帶走人體內的熱氣,同樣有助於降溫。”
酒精揮發?帶走熱量?
醫者雖然聽得有些暈暈乎乎,但他畢竟行醫十多年,對於治病這回事還是有著一些本能直覺,此刻覺得白澤似乎說得很有道理……
“蠶砂可解頭痛,陳皮能解表、溫中散寒,竹茹可清火,這三味藥物混合,對於退燒有著巨大的好處。”
白澤神情淡然,繼續給醫者解釋,免得這老頭兒以後再去給人放血降溫,坑害多少人命而不自知。
當然,他並不是什麼活菩薩,他最主要的目的,還是一旁慢慢露出笑容的唐折風。
“我給這醫者講授救人之法,毫無保留,在唐折風這頭凶蟒的心裏埋下一顆種子,讓他在潛意識裏認為我有妙手回春之力,算是給今後收服他奠定基礎。”
白澤心中淺笑,道理很簡單,你唐折風有萬夫莫敵之勇,可你妹妹呢?你不生病可不代表你妹妹不會生病,並且我白澤可以妙手回春,你妹妹若是病了,我能治,可其他醫者未必能治!
從唐折風今天的表現來看,他妹妹必然就是起軟肋,白澤抓住這一點,不怕收不了這一頭凶煞蟒蛇。
另一邊,這醫者思考白澤方才的一席話許久,終於露出明了的神色,對白澤崇拜得五體投地起來。
“公子真乃神人也!”
他跪拜,對白澤崇敬之至,此前的懷疑與輕蔑全然消失,此刻心裏唯有對白澤的敬意。
白澤看了一眼跪伏在地的醫者,輕輕點頭,道:“你以後就按我剛才做的那樣,想來過不了幾天,這女孩便會好起來了。至於銀錢,剛才已經給你了。”
注意到唐折風扭頭看了自己一眼,白澤心裏不禁開懷起來,不過並沒有表現出來。
唐折風不同於常人,他是一頭真正的深潭巨蟒,想要收服這種人,絕對不能操之過急,隻能一點點來,今日碰巧遇到並在他心裏埋下種子,已經足夠。
白澤理了一下衣衫,忽然想到了農夫與蛇的故事。
農夫用身體溫暖了蛇,最終卻被蛇咬死,這不能說蛇天性涼薄,隻能說農夫太傻。
如果隻是給這蛇一點點溫暖,讓它不至於立刻死亡,而後再一點點調教馴化,等冬天徹底過去,農夫會不會已經將蛇收服?
白澤淡淡一笑,唐折風是蛇,可他不是農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