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翟城,乃是一座大城,畢竟曾為韓國都城,哪怕現在不是了,其繁華程度也不比新鄭城差多少。
白澤與李道德一人牽著一匹寶馬,可謂是惹眼至極,但那些人眼紅歸眼紅,終究是沒有一個人敢強取豪奪。
在他們看來,能擁有這樣神駿馬匹的人,難道能是普通人,再怎麼也得是一方貴族吧。
若是白澤知道這些人的想法,定然會無奈一笑,畢竟他現在,可是貨真價實的喪家犬!
忽然,街道的前頭出現騷亂,緊接著便是如同經過演練一般的整齊一致——街上的行人全部四散逃竄,恨不得找個地縫兒鑽進去藏起來。
白澤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也沒有傻站在路中間,拉著火紅的駿馬跟著一大波人奔行。
“公子,這情況有些不對啊。”李道德湊在白澤身邊,緊張兮兮地說道。
白澤瞪了這個老神棍一眼,這個賊眉鼠眼的家夥當自己是瞎子嗎,傻子都看得出來情況不對啊。
“前麵的兄弟跑快點行不,老子可不想被抓去當炮灰。”
原本以為白澤是一個貴族,可現在看到白澤和他們一起逃竄,這些人也對白澤沒了忌憚,一個人被牽著馬的白澤擋了路,此刻沒好氣地吼叫著。
“就是啊,這時候還牽著馬幹嘛,你這是逼著那群天殺的來抓你啊。”有人歎息,覺著這個可能是貴族的年輕人腦子有點毛病。
“快跑,那群挨千刀的追過來了。”
後方有人大叫,引起一陣騷亂。
並且,很快,前方後方都傳來急促的馬蹄聲,有軍隊圍攏過來,圈住了很多撥四散逃竄的人。
白澤牽著馬,不動聲色地觀察著情況,從剛才那幾個人說的話來判斷,這陽翟城如今應該是在大力征兵!
“現在征兵幹嘛,難道秦國現在就打過來了?不應該啊。”
他皺著眉頭思索,眼神卻是在悄悄觀察著。
“你們這群刁民,跑什麼跑,我們這是在征兵,是要給你們付錢的!”
一個身穿盔甲的男子騎坐在馬上,手裏捏著馬鞭,臉色難看地嗬斥著。
上頭吩咐下來要招一千人去當炮灰,可現在才招不到兩百人,沒辦法,上麵的人得罪不起,可這群小百姓,那還不是任由自己拿捏?
男子冷冷一笑,並沒有將大韓律法中不得強征民兵的條例放在眼裏,這東西就是一個擺設,強征?嗬,強征了你又能那我怎麼樣?
“你這錢有幾個銅板兒,我可不想去當炮灰。”有人低聲嘟囔,憤憤不平。
盔甲男子眼神陰沉,手中馬鞭毫不留情地抽在那低聲嘟囔的人身上,響亮的聲音讓很多人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哆嗦。
“你們這群刁民懂什麼,這是在為我大韓做貢獻,等我們打跑了魏國的那群狗崽子,你們是會被史書誇讚的!”
盔甲男子義正言辭地嗬斥,正要再抽那男子一鞭,卻忽的看到了白澤手中牽著的駿馬。
他愣住,而後眼中的貪婪一閃而逝,清了清嗓子,指著白澤說道:“你,對,就是你,你手中的馬也得交上來,這也是在為大韓做貢獻。”
聞言,很多人同情地看了看白澤,然後低下頭竊笑。
白澤無言,他還真能遇到這種奇葩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