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結大夫人的,不外乎想謀個好婚事,或者在府內過的太平,蘇瑾自知日子平靜不了,又不在乎嫁誰,連討好的必要都沒。
中午,正在假山邊賞湖。
若冰來傳話,“夫人叫你。”臨了,又透了些消息,“方才有人去大夫人那裏告狀,說真正的四小姐已經死了,你是假冒的,小姐自己小心點。”
蘇瑾感激的看了她一眼,邁步向著主院走去。
剛進房門,就發現氛圍詭異的很。
屋子裏擠滿了人,有的滿臉幸災樂禍,有的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時不利我,蘇瑾也沒逞強。
屈膝,跪下。
左相不發一言。
蘇瑾身邊,跪著的,是個濃妝豔抹的中年女人,“她本名叫翠花,是個孤兒,我看她可憐,相貌倒也端正,就留在清夢樓,哪料到前幾天到了接客的時候,卻趁機逃走。”
抹了抹眼淚。
把香帕塞回袖中,接著講述,“為了讓生意好點,之前特意請人教她琴棋書畫,錢也砸了不少,想不到到頭來…”
左相的臉色看不出任何情緒,淡淡開口,“接著說。”
蘇瑾稍微直了直身子。
靜等下文。
老|鴇哭的傷心欲絕,“我就是個賤民,哪敢上門讓左相大人做主討回公道,隻是昨兒個湊巧在府外撞見,發現她竟然膽大包天到冒充千金小姐,不忍看其他人被蒙蔽,才…”
大夫人看著蘇瑾,“你還有什麼話說。”
蘇瑾抬頭,看著父親。
再看看虎視眈眈的大夫人和居心叵測的三姨娘。
指指身邊這個中年女人,“女兒不認識她,純屬栽贓嫁禍。
上門來胡謅的半老徐娘,睜大眼,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看著蘇瑾,“你怎麼能這麼說,我還記得你袖間有個蝶狀胎記的,原來好像不長那樣,是你故意刻成那個形狀。”
三姨娘起哄,“驗驗不就知道了。”
胎記的事情她本是不清楚的。
隻是有次老爺酒醉,不小心說了出來,現如今剛好作為佐證,看這臭丫頭怎麼翻出她的手掌心。大夫人找來信得過的丫鬟,強行挽起蘇瑾的袖子,果然。再看看左相,“老爺…”
左相不說話。
他心裏早就想蘇瑾趕出府。
但還是做做樣子,找了刺青的師傅,查探了番,證實蘇瑾胳膊上的蝴蝶,確實有部分是刻上去的,冷冷發話,“你是假的,說,是何人派來,混進相府究竟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
蘇瑾覺得心寒。
這夥人,和強盜有什麼區別。
這就判定她是青樓中的翠花?她胳膊上的圖案,是剛生出來就修飾的,年代久遠,能和近年刺出來的一樣?這,真的查不出來?還是左相覺得,她還在繈褓裏,就立誌當冒牌貨?
大夫人眼中迸出一絲狠意,“好你個賤人,竟然冒充我蘇府小姐,把老爺和我蒙在鼓裏,耍的團團轉,你要是不肯說出目的,我就隻能將你移交府衙,重刑伺候。”
到時候被打的皮開肉綻…
解恨的很。
三姨娘一見大局已定,心裏偷著樂,麵上卻嚴肅道,“近來邊境不太平,你莫不是敵國派來的奸細,混入炎國相府,刺探什麼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