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晨,梅花淡淡的清香飄入房中。
“岸芷,你說,小姐昏了這麼多天,怎還是未曾醒來,明明郎中說,說小姐沒什麼大礙嗎?”
“郎中是說沒有大礙的,小姐不過受了風寒,應該馬上會醒來,再等等罷。”岸芷輕輕推開門,手中是一個瓷碗,一張鵝蛋臉上卻是淡淡的擔憂:“隻怕是大夫人又會借此來訓斥小姐,而小姐也是個沉默寡言的,也隻會默默的承受著,不讓老爺知曉。唉——”罷,她搖了搖頭,輕歎一聲,走到床頭,將裝著藥的瓷碗放在桌上。
“岸——芷?”床簾後響起一個弱弱的聲音,如同風鈴般清脆,卻又帶著一絲不可置信。
“小姐!”岸芷猛然轉頭,一臉驚喜的拉開床簾,望著床上那個瘦弱的少女:“小姐你醒了!身子,還有沒有些不適?”
崔槿怔怔地望著岸芷,又隔了多久,自己再也沒能看見這個穩重又細心的女孩了?永遠忘不了,她為了自己,為了幫淩輕炎登上皇位,擋下了本不屬於自己的罪名——可現在,她卻好好的站在自己麵前,這,未免太過荒唐——
“小姐?!”站在門前的女孩猛然轉身,急忙走到床邊,道:“岸芷,你沒有——小姐!你醒啦!”
“汀蘭!”崔槿又是一愣,抿了抿唇:“你們——”忽然眼圈一紅,又道:“這到底是地獄,還是死前的回光返照——”
岸芷汀蘭,她這兩個自幼便伴在身旁的貼身丫鬟,也是母親留給自己的。可在自己幫蕭輕言奪皇位時,卻全是香消玉毀。汀蘭,去的更是悲慘,這般天真爛漫的女孩,卻因自己的一個失誤,死於非命——
崔槿閉了閉眼睛,愣是將淚水吞回眼中,再次睜眼,有的
“小姐莫不是睡糊塗了,盡說些什麼胡話呢。”岸芷小心端起那一碗藥,舀起一勺,吹了一吹,喂到崔槿嘴中:“小姐雖是怕苦,可還是吃了好,不要落下了病根——”
苦澀的藥水流進了崔槿嘴中,使她不禁皺了皺眉,卻又是一愣:“岸芷,這如今,是多少年!”
岸芷一愣,正要開口,汀蘭卻撇了撇嘴,說道:“小姐這是怎麼啦,連這都忘了!”頓了頓,又道:“如今已是翎鈺十八年了。”
“十——八年?”崔槿喃喃著。她不會忘,也忘不了,那翎鈺十八年。就在那年,她嫁給了淩輕炎,走向了那個不歸路——而罪魁禍首,卻是她慈祥溫柔的戶部尚書府大夫人,崔穆氏!
可是,自己不是早已死在天牢之中了嗎?崔槿低頭一望,那是一雙白皙的手,一雙孩童的手,可絕不是會一雙半老徐娘的手——
她狠狠的往自己胳膊上一掐,一陣疼痛從胳膊上傳來,卻使崔槿感到無比激動。
“岸芷,幫我拿一下鏡子。”崔槿一雙眸子中是止不住的激動,手仍是有些顫抖。岸芷看著有些奇怪,卻還是拿起銅鏡,遞給崔槿。
崔槿望著鏡中的少女,一頭烏發披於腰間,生的極其白嫩,明眸皓齒紅唇,愣是眉目清秀,雖是不算傾國傾城,卻也是清秀佳人。
崔槿嘴角綻出一朵花,眼底也是淡淡的喜悅,卻又帶著一絲仇恨。她放下銅鏡,緩緩起身,聲音卻冷如一月寒冰:“岸芷汀蘭,服侍我更衣,我要,去給母親請安。”
------題外話------
斕珊寫得不好,請大家多多指教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