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今天真是太倒黴了,怎麼就被安排到這裏來了呢,陰森森的,好嚇人啊!”門口一名侍衛伸手擦著自己手臂上冒起來的雞皮疙瘩,不停的抱怨著。
“你都抱怨了一個晚上了,不就是死了個人嘛,瞧吧你嚇得。”同伴很是鄙夷的看著他。
“那是你沒看到那場景,你都不知道那死去的宮人當時就趴在咱們身後的台階上,眼睛瞪得大大的,還冒著血呢,死不瞑目,就那樣死死的盯著前方,可寒磣了。”侍衛說著,渾身抖了抖。
“可寒磣了你還閉目冥想,毛病!”另一個同伴也受不了了,說道,“這戰場上死不瞑目的人多的去了,也沒見你那麼怕。”
……
伽羅聽著那邊傳來的聲音,不由挑了挑眉。眼睛冒血?果真是以訛傳訛。
她搖了搖頭,看著正門那裏戒備森嚴的樣子,側首看了一下自己身旁的高牆,然後垂首看了一下自己一身豔麗的宮女裝,小臉頓時擰了起來。
伽羅覺得有些別扭,隻因為自己現在穿的是裙子,越上牆頭,總覺得下麵有些空蕩蕩的,各種不自在。
果然不該妥協!伽羅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咬了咬牙,忍下心中的不適,足尖輕點,化身飛燕躍上了牆頭,正要縱身跳下,一張溫文如玉的臉竟然映入了眼簾。
容澤!
伽羅驚詫的看著底下的容澤,緊接著腦海中閃過一個詞——裙子!她一臉驚恐的垂首朝自己的身下看去,隻見身上的羅裙在空中宛如一朵盛開的花朵……伽羅紅唇微啟,腳底一個趔趄,目瞪口呆的,生生的朝前栽了去。
容澤凝眉,趕忙衝了過來,接住了她。伽羅隻覺得時間仿佛在那一瞬間停滯了,她被攬在懷中,在空中翩然著。
“我靠,春光無限啊,伽羅,你穿個裙子也那麼生猛!”岑衍支著下巴掛在那牆頭上,看著底下相擁的兩人,小聲的調侃道。
“岑衍,你們怎麼會在這裏?”伽羅一驚,趕忙從容澤的懷中跳了下來,仰首看著牆頭上笑得一臉猥瑣的岑衍,腦海中閃過什麼,美眸微凝,“你跟蹤我!”
“此言差矣。”岑衍從牆頭上輕輕躍下,笑得好不狹促的說道,“我以為跟蹤的是哪位漂亮的宮人,可不知道居然是你。至於容澤嘛,乃是奉陛下的旨意在這裏守株待兔,畢竟經過剛才你的檢驗,這門口那些守衛並不怎麼靠得住。”
“怎麼回事?”容澤捂嘴清了清喉嚨,看著身著宮女裝的伽羅,眼底有些不自在。腦海中不期而然閃過剛才發生的事情,有些懊惱的想著,她怎麼穿了裙子,還躍上了牆頭,不知道會走光嗎?
伽羅微微瞟了一眼容澤,發現他臉上並沒有任何異色,好像剛才發生的事情就隻有她一個人在意著,不由心中有些澀然,小臉不由恢複了以往的孤冷。
果然還是這樣啊!他根本就從來不會把太過的目光流連在我身上,在他自甘潛伏到楚於邵身旁擔負細作我早就該知道了,又抱什麼期望。
“皇後娘娘讓我過來找樣東西。”捋了捋身上的衣裳,伽羅轉身便要往從灌樹叢外走去。
“什麼?拿什麼東西,莫不成皇後娘娘真的殺害了那宮人?”岑衍趕忙拾步跟了上去,有些緊張的追問道,“還有,剛才跟你一起離開的宮人是誰啊?現在可是敏感時期,你們背著陛下神神秘秘的,小心又搞出什麼事情來。”
伽羅淡淡的瞟了岑衍一眼,說道:“如果你的嗓門一直持續發展下去,那麼確實要出事情。另外,有關於我從來不回答愚蠢的問題。”
……岑衍覺得伽羅現在的真越來越不好搞了,昔日是冷言冷語,現在都進行到人身攻擊了,簡直就是在往皇後娘娘那邊靠攏的趨勢。
“蠢問題?這問題哪裏……”岑衍想要為自己辯駁,然而腦海中忽地閃過一抹靈光,他頓時嚇得直接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