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麗麗自然知道陸小井是問哪位是她的弟弟,伸手指向了不遠處一位黑子的手下。此人留著一頭如同電影古惑仔裏陳浩南一般的發型,但是氣勢上就要弱了許多,正在偷偷的打量著陸小井二人,有些狐疑的看著於麗麗。
看見於麗麗伸手指向了他,不僅年輕人有些慌亂,不知所措。黑子心底也是咯噔一聲,急忙問道:“於洋,你得罪了這位小姐?”
說到這裏時,黑子的聲音都有些顫抖,心底已經罵死了叫做於洋的青年。他可是看到了薛澤怡保鏢的傷勢,雖說不會致殘,但是床上修養個把月是難免的。
“我……我……我不認識你們……”於洋的雙腿有些打顫,說話也變得不太利索。
“洋洋,我是姐姐啊。我是你的姐姐啊。”於麗麗突然又一次哭了起來,幾步小跑來到了於洋的身前,趴在了他的肩膀上抽泣道。
“姐姐?”於洋此時也突然知道為什麼自己剛才會看著於麗麗眼熟了,也瞬間淚流滿麵的說道:“你是姐姐?你真的是姐姐?”
陸小井站在一旁,除了最開始詢問於麗麗一句外,並沒有多說一句話。眼看著於麗麗姐弟二人相認,在那裏抱頭痛哭,轉向了黑子說道:“你就是黑草莓酒吧的老板?我不管於老師的弟弟以前如何,但是我不希望再見到他出來胡混,你明白我的意思麼。”
黑子嘴裏有些發苦,雖然事情並沒有他想象的那麼惡劣。但是於洋作為他的左膀右臂,也知道他不少的事情,就這麼放他離去,天曉得會出什麼岔子。但是眼前的這位瘟神,黑子是更加不敢得罪的,隻能苦澀的說道:“我明白。”
黑子心底暗暗決定,事後一定要給於洋一大筆錢,既然不能搞些小動作,那麼就用好處讓他閉嘴吧。
於麗麗姐弟二人在酒吧門口痛哭了足足十多分鍾,期間不時有人路過指指點點,都被黑子的手下客氣的請開了。陸小井耐心的站在一旁,以前祭煉玄空印時,他曾經獨自一人在山上修煉了三年之久,所以這點耐性他還是有的。黑子則站在一旁度秒如年,心想一旦這幾位瘟神走了,他就立馬回家,這幾天也不過來場子裏了。
所以,當陸小井三人離開時,黑子長籲了一口氣,立馬走向了停車場。
“姐姐,你不去看看爸爸麼?”於洋自然知道姐姐對於父親心懷怨恨,但還是忍不住開口說道:“爸爸其實也很想你的,現在他的身體每日愈下,時常念叨著你。”
“我……”畢竟血溶於水,今天能夠與弟弟相認,於麗麗的心底也有些想見她的父親了。不過還是回首看了一眼身後的陸小井,這一晚上如果沒有這位新來的陸老師,恐怕她不但不會與弟弟相認,還會在酒吧吃不小的虧。而且剛才黑草莓酒吧的老板也承諾,以後讓於洋自己做些小買賣,肯定不會因此來找於洋的麻煩。還額外給了於洋一張支票,這一切當然都是看在陸小井的麵子上。
於洋也是有些擔憂的看向了陸小井,他並不清楚陸小井與姐姐是什麼關係。但是陸小井的恐怖,他是深有體會的,無論是薛澤怡保鏢身上的傷,還是黑子、劉永幾人對於陸小井的懼怕,都讓於洋對於陸小井產生了一種敬畏感。
“其實,那畢竟是你的父親。”陸小井突然想到了自己從未見過的父母,有些羨慕起了於麗麗,哪怕她的父親是名酒鬼。陸小井突然感覺鼻子有些酸酸的,自幼修仙的他,頭一次有了種豔羨普通人親情的感覺,不由自主的說道:“如果不感覺太過於突兀的話,我可以去做客麼?”
最後一句話,當然是對於洋說的。於洋頓時有些歡喜的說道:“當然,當然。有陸先生陪姐姐回去,爸爸一定會更加高興的。”
顯然於洋誤會了二人的關係,陸小井與人接觸的比較少,平時在師門探討的都是道術與法寶,自然沒有聽出來於洋話裏的意思,而於麗麗雖然聽出了弟弟的意思,卻羞紅了臉,並沒有進行辯解。
三人就在這種微妙的氣氛裏,走向了於洋的家,所幸於洋的家離黑草莓酒吧不是太遠,隻是走了十分鍾左右就到了地方。當於麗麗看著胡同四周有些髒亂的垃圾堆和散發出來的陣陣惡臭時,眉頭有些緊鎖。
陸小井也是有些意外於洋會住在這種地方,於洋則是站在一旁,有些尷尬。雖然這些年跟著黑子表麵風光,但是於洋實際上也沒有什麼積蓄,連好點的居住環境都滿足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