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逆光的少年,銀發飛舞。
“落,你去哪了?”歐陽辰挑眉。
月落不語,一雙眸直望向姿勢曖昧的即墨君影和木易南傾兩人,向來古井無波的眸底有一兩絲血色劃過。
即墨君影被他看得不自在,從木易南傾懷中掙出,走向月落,伸出手:“你好,月落,我是即墨君影。”
月落低眸看著麵前嫩白的柔荑,沉默。
即墨君影見月落沒有反應,有些尷尬:“不想握算了。”說著,便想抽回手,卻在下一秒被握住。
“你好。”月落淡淡地開口。
即墨君影失神了。
月落的聲音很輕、很清,像冰又像風,不同於離諾掩飾心思的甜,段天遙鄰家哥哥般的陽光;也不同於莫流夜的邪肆妖嬈,木易南傾的如仙飄渺;卻也不是星幽的清冷,歐陽辰的冰寒,他的聲音,包含了太多。
月落的手,溫度亦有些微微的涼,但給人的感覺很舒服,但更讓即墨君影驚訝的是:這雙手,她好像,已經握過許久。
他們好煩。月落冷冷地瞟了一眼因他和即墨君影長時間相握而震撼地小聲議論的眾人。
眾人一下子噤了聲。
月落看著尚在失神的即墨君影,將手鬆開,即墨君影回神,想起自己剛剛丟人的舉動,訕訕的笑笑。
不經意間抬眸,卻撞入了一方平靜的黑潭,再度失神,然而下一刻,黑潭變成了一個匆匆離去的背影。
即墨君影眨了眨眼,看著月落離去的方向:“他……怎麼了?”
“小影,沒事,月落,他就是這個樣子,今天你也累了,明天還有開學典禮呢,早些休息吧,我們,就先走了。”木易南傾有些不自然的說道。
“嗯,好。”
得到應許的眾人退出了醫室,獨留即墨君影在床上深思。
是我,太敏感了嗎?為何我覺得自我說出黑貓後,歐陽辰整個人就不太一樣了,還有莫流夜耳語的那幾句話,他怎麼會知道這些事,以及昏迷時我所抓住的那方衣角,是幻覺嗎?為何月落給我的感覺如此熟悉?為什麼剛剛與月落對視的刹那,我分明看見,他眼中有喜、有憤、有哀傷和不知所措,以及……
即墨君影拉下脖頸上的那枚血瑪瑙,凝視。
不是她不想把它摘下,而是這枚瑪瑙纖細的銀絲串帶太過堅韌,還有她沒告訴任何人的……
在即墨君影嫩白的手心裏的那抹紅上的金絲脈絡,雖然極淺,但赫然是兩個古字——狐兒。
狐兒,是我嗎?
即墨君影緊握著那枚瑪瑙,沉思著,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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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易南傾一行出了醫室,卻無一人說話。
星幽見了好生奇怪:“怎麼了,一個個都這麼安靜。”
“幽,你先走吧,明天的開學典禮,你要主持的。”木易南傾答非所問的回道。
星幽挑挑眉:“好吧,我走了。”既然他們不想讓她知道,那就算了,雖然她與他們整日混在一起,但她清楚聞名內外院的煞血小組,核心成員隻有五個,不,很快就是六個了吧,那個即墨族長,會被吸納吧。而我和遙隻是代言者罷了。
段天遙看著星幽離去的背影,又看了看那四人各懷心事的樣子:“我也先走了,明天的典禮段氏要出全資,經濟調度還得我去。”說完便追星幽而去。
現在隻剩下那四人在那心事重重。
莫流夜看了一眼那其他三人,幽然開口:“想問什麼就問吧。”
“流夜,你和小影說了些什麼,她會那麼快相信你,小影她可不是會輕易相信別人的人。”木易南傾率先開口。
“這個是秘密,要看小貓兒願不願意泄密。”莫流夜聳肩。
“好,流夜,我相信你不會傷害小影。”
“木易,你放心。辰,你好像有些奇怪。”
歐陽辰身子一僵:“有嗎?”
“你平日裏很淡漠,今天你的情緒變化很大。”莫流夜歎了口氣,“辰,有什麼要幫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