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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天看著劉德順的背影消失在閣樓,憤怒的他將花瓶口捏碎了口子,手上滴出了鮮血。
“等這個月的工資拿了,必須換一個工作,這口氣,我林小天不會就這麼算了。”林小天一腳將幾個花瓶踢開,低頭又見一個黑不溜秋的石頭,仿佛這石頭也在看他的笑話。
“劉德順,今天之辱,我林小天記下了。”林小天撿起石頭,順勢往架子上胡亂一丟,無巧不巧,這塊石頭冷不丁的從架子上彈了回來,咚的一聲打在林小天的額頭上!
痛,鑽心的痛!
林小天隻覺有一隻螞蟻從眉心裏鑽進去一般,捂著頭悶哼一聲,等他睜開眼,眼前的景色兀然間發生了某種奇異變化。
架子上的瓶罐碗仿佛變成了黑白電視機裏麵的物件,失去了原本的色彩,看著像一灘灘稀泥,而投過樓板,上麵的幾件破舊古董,卻散發著熠熠光輝,隻是這些光芒強弱不同,其中被劉德順藏在保險櫃裏的一尊佛像,光芒四射,裏外三層盒子都遮掩不住,再看拿著電話的劉德順卻是一身骨骼,其中腰肋下更是有幾道暗痕。
“我的眼睛,居然能看見二樓的東西?”林小天睜眼閉眼,確定不是幻覺,再低頭找那塊黑色的石頭,卻驚訝的發現,那塊石頭根本沒有了蹤影。
“透視?這是透視的能力!”林小天嘀咕一句,大腦的疼痛消失不見,仿佛一切都是幻覺一般。
就在林小天適應新奇世界的時候,一名幹瘦的男子走進店裏,雙手不離懷,一雙眼睛精明地四處東張西望,幾秒後,幹瘦男子瞄了瞄比較年輕的林小天,仿佛鬆了一口氣的樣子,“請問,你們店收古玩嗎?”
“不好意思,我隻是個……”
林小天已經不是第一次被人當作店裏員工,正要解釋,樓梯出傳來劉德順咳嗽的聲音,“他隻是個擦桌子的,你有東西要賣給我?”
“啊……嗯。”幹瘦男子被老板帶著嘲弄的語氣弄得一呆,有些歉意地看了一眼林小天,快速走到劉德順的麵前,“老板,你看看這個東西值多少錢?”
幹瘦男子語氣有些激動,但縮在懷裏的手卻無比謹慎,好幾秒才取出一個精美的‘青花瓷瓶’放在桌上。
“哦?你要拿這個賣給我?”劉德順原本有些期待的目光掃了一眼桌子上的瓷瓶,餘光瞥了瞥林小天桌子後麵的一排‘青花瓷’,笑了起來,老子就是弄贗品的行家,今兒個遇見了個不長眼的。
幹瘦男子似聽出了劉德順語氣裏的不對,眼珠更是閃爍起來,“老板,我這個可是正宗野貨,剛從山裏孤墳裏麵弄出來的,要不是前天夜裏一場雨……”
“你還撿不到這個便宜是吧。”劉德順目光閃過莫名的陰鬱之色,幾年前,他弄了一批加工過的贗品瓷器放在東麵山頭的山墳裏做舊,沒想到被人當地的盜墓賊給挖去了,損失了一大筆,如今又被幹瘦男子提起,孔德順心情自然好不到哪裏去。
“劉老板,你什麼意思?”幹瘦男子察言觀色的本事不弱,見劉德順目光不對,掃了一眼架子上桌子下的青花瓷,心裏咯噔一下,目光變得飄忽起來,難道說,前年在東山頭挖的那批瓷器……
“沒什麼,我問你鑽天鼠你認識嗎?”劉德順目光陡然變得犀利起來。
“我……不認識,”幹瘦男子目光飄向別處,這是他做了十年盜墓弄出來的外號,看樣子,賣贗品遇到真主了,“那個,老板,這青花瓷,你還要不要?”
“要啊,你是要價三十塊,還是五十塊啊?”劉德順眯起了眼睛。
“咋可能,我這可是正宗的青花瓷……少說也要幾萬……不,賣幾千塊不過分吧……”幹瘦男子一臉後悔,今天出門沒看黃曆,倒黴透了,但願這個家夥不要追究當年的事。
“幾千塊?我架子上沒有千個也有百個,要不要,我打包賣給你啊。”劉德順氣得拿起桌子上的青花瓷要摔。
在一旁的林小天忽然上前一步,將青花瓷拿在手上,眼裏有異色一閃而過,臉上卻露出憨厚的笑容:“老板,你不是說,這種青花,打碎一個,我打一輩子的工都賠不起嗎,摔了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