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有了長燾之後,曾、張、洪三氏“憂門柞將衰之心,由緩和而逐漸消失矣”。從此,曾紀琛按其家訓,“每日操持家務,事無巨細,必躬親之”。當時,由於時常有曾國藩及羅澤南的舊友前來造訪,以致使得門前車水馬龍。但曾紀琛均“調理得井然有序”。閑暇之餘,“曾還擠出時間,博覽群書,閭裏莫不稱賢者”。當時羅兆升在世時,曾紀琛對待洪、張二氏尚能寬大為懷,親如姊妹,現在羅去世後,三婦更是形影不離,相依為命,一心撲在撫孤工作上。其子稍長,曾紀琛即延師入學,並視長燾為親生,常教他“效法乃祖及外祖:要忠信培心,要和平養性,要詩禮啟後,要勤儉治家”。長燾14歲時,因祖蔭中邑庠生,弱冠,娶朱氏,均為曾紀琛親手所操持。但長燾性孤高,無視功名富貴,不勤奮讀書,每日隻與二三鄉鄰,狩獵於九峰山林之間。對此,曾紀琛“常憂之,然亦無可奈何也”。不過,長燾於民國元年(1912)春生一子,名延慶,方頭大耳,相貌魁梧,深為曾紀琛及洪、張氏所鍾愛。三代同堂,令三婦喜出望外。
曾紀琛一生恪守“三綱五常”,誠以待人,嚴於律己。雖出身名門望族、大家閨秀,但勤勞節儉、艱苦樸素,毫無貴婦習氣。由於她一生操勞過度,光緒未年竟致一病纏綿,久不能愈。彌留之際,她撫延慶對長燾夫婦說:“他日光我羅氏門第者,必是子也。汝等嚴悉教養之,俾成大器。”言未竟,溘然長逝,時民國元年(1912)十月,享年68歲。
曾紀琛雖然生前薄置田產,可是由於家中開支日重,其生活並不寬裕。但每遇災荒之年,對周圍缺衣少食者仍慷慨解囊,廣為救助,深得百姓稱讚,眾人無不說:“若非曾侯家教之薰陶,何能有此盛德乎!”
狄仁傑,字懷美,唐朝並州太原(今屬山西)人。他既是武則天時有好名聲的宰相,又是一位為人所稱道的孝子。
狄仁傑小時家境貧窮,父母辛勤勞作,供他讀書。他刻苦用功,明經科考試時名列前茅,被授以參軍。但每逢節假日,他總是不辭辛苦,跑回河陽(今河南孟縣)去探望雙親。
狄仁傑善於辦案,為人正直敢言,因而遭到誣告,反而被立案審查。後來,案子移交給黜陟使閻立本處理。閻立本重賢愛才,他經過一番審訊調查,發現狄仁傑不僅沒有違法亂紀,而是一位才能傑出、敢於頂住歪風邪氣的人,是國家不可多得的棟梁之才。他高興地對狄仁傑說:“孔老夫子曾說,看到人家的某些缺失,便能知道這個人在另一方麵好的道德品質,你是埋在深海裏的一顆明珠呀!”閻立本覺得,狄仁傑繼續留在沫州不合適,便保薦他調往並州去當了法曹參軍。
狄仁傑拜別父母後,在並州一住就是四、五年。他秉公無私,辦事認真果斷,不避地主豪強,替平民百姓昭雪了很多冤假錯案,受到極大讚揚。但由於公務纏身,他一直無暇去探望年邁的雙親,這使他感到抑鬱、憂傷。
這天,狄仁傑帶了幾名隨從出差辦案,當他在翻越太行山時,迢見那座高聳的太行山巔,蒼蒼茫茫,霧靄朦朦,一股思鄉的愁緒頓時湧上心頭。他不由得停住腳步,再向東南方向望去,隻見有一朵蘑菇似的白雲,孤零零地飄在山腰中間。他情不自禁地對隨從們說:“你們看見那朵白雲了嗎,我的父母就住在白雲的下麵呀!”
狄仁傑凝視著那朵白雲,恨不能插翅飛到雙親身邊。好久好久,他才自言自語他說:“自古以來,忠孝難以兩全,老爹老母,請原諒我這個不孝之子吧!”他望著那朵白雲,希望能帶去自己的深情厚意。等呀等呀,直到白雲慢慢飄走,他才惆悵地帶著隨從下山。
這件事,很快地在百姓中間傳開了,大夥兒都稱讚他的孝心。後來,人們常用的“白雲親舍”、“白雲行處”、“白雲思親”或“白雲孤飛”的典故,就是出自於這個故事。
良好的家風是幾代人共同努力的結果。範仲淹不僅為政清廉,而且治家一向清儉樸素,這已經形成了範氏家族的家法。因此當得知其兒媳陪嫁了精美疏軟的羅綺,並且準備作圍在床四周的帷幕時,範仲淹很不高興,認為這麼珍貴的東西作帷幕實在是一種浪費,範家從未有過此類事,決不能開奢侈浪費、違亂家法的先例。於是斷然把這些東西帶來,並當眾燒掉。
唐朝大臣房玄齡經常告誡他的子女們,不要驕奢淫逸,誤入歧途,也不要由於出身名門大族,而盛氣淩人。他收集了古今聖賢治家的格言,親自書寫在屏風上,然後召集子女,分給他們每人一扇屏風,對他們說:“如果你們能按著這些格言去做,那就足以保全自身,功成名就了。”又說:“袁氏家族幾代忠於朝廷,高風亮節,我很尊重他們,也希望你們以他們為榜樣。”
曾國藩說:“曆世聖人,扶持名教,敦敘人倫。君臣父子,上下尊卑,秩然如冠履之不可倒置。”
我們從這些曆史名人故事及曾氏語錄中可以看出,曾國藩為什麼這樣注重家範,它確實與“治國”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