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後電視時代的「名嘴經濟」(1 / 2)

後電視時代的「名嘴經濟」

公司&產業

作者:蔡佩爽

從央視辭職4個月後,王凱的網絡脫口秀《凱子曰》上線,換了一塊出鏡的屏幕,王凱瘦了20斤。策劃這檔新節目的NTA申音問他怎麼能減肥成功,王凱半開玩笑地說:“原來的形象是組織的,現在的形象是自己的。”

比王凱更早離開央視的羅振宇,也比他更早擁有了自媒體《羅輯思維》。除了每周在優酷更新的視頻,羅振宇每天在微信公眾平台上推送一條60秒的語音,收聽的用戶達到35萬。這些人在聽到《羅輯思維》推出付費服務的消息後,6小時搶購了5000個會員和500個鐵杆會員,為《羅輯思維》帶來160萬的收入。

電腦、手機帶走了原本屬於電視的觀眾群,也帶走了一些電視人從體製內轉向體製外,謀求媒體自由。除了王凱和羅振宇,還有劉春、黃健翔、馬東等。這些由傳統媒體一手打造的媒體精英,從電視轉入網絡視頻,或打造新的媒體內容,或運作貼上自己標簽的自媒體。

包括高曉鬆的《曉說》、羅振宇的《羅輯思維》在內的脫口秀,憑借突破電視底線的話題、獨具一格的個人魅力,以及視頻平台不遺餘力地推廣,積累了黏性極高的用戶,正在形成後電視時代的“名嘴經濟”。

他們吸引的人群迥異於以年輕觀眾為主的網絡原創娛樂節目,《曉說》的男性觀眾比例占到70%,大專及以上學曆群體占到80%;《凱子曰》第一期的受眾中40%是白領階層,40%是公務員階層,30~40歲占40%。這個兼具用戶黏性和消費能力的群體,讓自媒體變現變得輕而易舉。

自由、自在、自我

自媒體的個性表達

在《曉說》裏,高曉鬆稱自己是“天橋撂地的”,一張桌子、一把椅,一把扇子、一張嘴,既無台本,也無提綱,全靠即興發揮,追求的是“動機絕不無恥,觀點絕不中立”。袁騰飛與他類似,把自己定位為“說書的”,隻不過內容不是戲說,是真實的。

經曆“遭封殺”的種種傳聞,人氣極高的袁騰飛已經很少在電視媒體露麵,他把講台從《百家講壇》搬到優酷教育頻道。依然穿著中規中矩的中山裝,但是“網絡上講調侃的東西比較多,笑話可以結合現實,發揮的餘地更大”。《騰飛五千年》之《塞北三朝》係列是袁騰飛的作品首次在視頻網站正式“亮相”,講的是遼、金、西夏三個遊牧民族的興衰史,他希望能把《騰飛五千年》做成白話版的《資治通鑒》,節目一經推出,總播放量更是突破2000萬。

相比而言,高曉鬆既沒有主持人的基本功,也沒有袁騰飛的講課經驗,說起話來有些結巴,表述不清,時不時需要字幕的幫助。他開宗明義:“看《曉說》,有談資;看《曉說》,能泡妞;看《曉說》,可以裝文青。”嬉笑怒罵、侃侃而談,需要豐富的知識量和經曆做基礎,而高曉鬆也算是“出身名門,橫跨文理中西,馳騁影視歌壇”。

在一期名為“民國往事之才貌雙全林徽因”的節目中,他像嘮家常一樣說起:“我媽從小就跟我講說,你都不用看表,你隻要看金先生(金嶽霖)夾著一本詩集路過我們家,直接進了對麵梁家門兒,就是下午4點整。”

有人喜歡這種自由隨意,也有學者專家批評其民間式的說話方式。複旦大學新聞學院副教授朱春陽就公開表示,“想不到這種粗糙的節目他也願意呈現出來”。但這顯然不是互聯網用戶所關心的,有角度,有力度,不中規中矩,是視頻自媒體的殺手鐧,也讓媒體人有了更多自由表達的空間。

王凱坦言自媒體優勢之一是不再阿諛受眾。“在電視台做節目,要考量的受眾輻射量太大,要思考工人、農民、男人、女人,各種類型的人,他們愛不愛聽,但是其實他們都是想象中的,尤其是領導想象中的。現在不一樣,我不用再去想這些東西。現在所要麵對的是基於我對自己的分析,對於用戶反饋,我也不會一味地按照他們說的去做。”

第一期《凱子曰》錄製時,王凱全程端坐在一個古香古色的演播室裏,特意在手腕上戴了一串搶眼的念珠,“之前做電視主持人都不讓我戴,我的自媒體節目總可以了吧”。他要以這種細節來強調自媒體的自由、自在與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