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過魯迪半個月的女朋友,我也清楚地記得衛子更過去所有的聯係方式,但是我的手機裏,卻隻有成理一個人的號碼。
這些都代表什麼?
我以為是他來幹涉我的生活,來指責我、教訓我、可憐我。可是現在,這個問題的本末似乎要被倒置了。
從一開始,就是我用不經意的姿態闖進他的生活。而整個過程,不管是認祖歸宗的那次,還是從MEMORY裏跑出來的兩次,是我要他一次次靠近我,然後我再去推開他。
我依賴他。我驚訝地發現這個被我徹底忽略掉的可怕事實。
成理目不轉睛地看著我,他在等我的答案。可是答案早被我吞進肚子裏去了,我恨不得用攪拌器攪拌它,恨不得它麵目全非。
“算了,這個問題問你,太為難你了,合約上的確寫了我要看管你一切行為。”他伸手拍拍我的頭,突然整個手掌都探到我的額頭上,“這麼燙!你竟然沒知覺?陳康緹,你不讓我說你,太讓我為難了。”
“那你繼續說好了。”我想我一定有被虐症傾向。
“說了你會聽?讓你不折騰,你就會不折騰了?”
“不會吧。”
“那你還讓我浪費口水和時間在無謂的事情上,我還不如等著直接收拾爛攤子。”他毫不憐香惜玉地將我從地上拽起來,徑直拉到餐廳的椅子上。
我用獨臂撐著昏沉的腦袋,看著他熱牛奶、烤麵包、煎培根、打蔬菜汁、做三明治。這中間的線條流暢到完全可以去做“早餐廚房”欄目。
“哇,成理,你簡直就是時代”煮男”的典範。”
“多學點專業知識,少溜須拍馬。”他把餐盤放到我麵前,然後轉身走進臥室,出來的時候手上已經多了一個家庭急救箱。
“幹嘛?”我喝一口牛奶,戒備地看著他。
“吃藥,幹嘛!”他取出若幹膠囊和藥片放在我麵前,“燒不退的話,就去醫院。”
“不要。”我立刻反對,然後哭喪著臉把那些五顏六S的小東西捏到手心裏。“我還是吃藥吧。”
他吃著他的那份早餐,頗為滿意地點點頭,神情看起來很Nice.不知道是對我的行為感到滿意,還是在認可自己的手藝。
成理清洗餐具,我心甘情願地將那些退燒藥吞下去,然後打量著這間看起來隻有他一個人住的屋子。整個裝修都是冷S調,跟他的臉相得益彰。
“你一個人住?”我看似漫不經心地問。
“從13歲開始。”
“你好獨立啊,難怪處理事情井井有條。”
“隻是比某些做事不經大腦的人強一點。”
我在房間的各個角落裏搜來搜去,成理走出來凝眉斜靠在牆上,“你在找什麼?”
“寵物啊!之類,不是單身男性都會養寵物嗎?”
“我不養。”
“那你養什麼?人?女人?漂亮的女人?”
“陳康緹,你不是做事不經大腦,你壓根就沒腦。”
“隨便你說啦,我已經習慣你鄙視我了。”參觀完他的寢宮,我繼續趴在桌子上看著他忙碌的背影。陽光從我身後斜射到他背上,藍S的毛衫波動成一汪湖水。也許是這幅畫麵太和諧,太有愛了,讓我覺得我要不對這盞神燈做點什麼,都對不起他。
“成理,我以後盡量不折騰。”
“你能保證?”他沒轉身,我看不到他臉上是不是有“勞改”成功的喜悅感。
“貌似不能。”
他沒有再理我。
我灰溜溜地回到他臥室那張巨大的床上,太不近情理了,好歹給點鼓勵友情支持一下,怎麼樣我也是下了巨大的決心。姑娘我做一個保證容易嘛我。這在我過去的曆史裏,是從來沒有過的。Never.我給了他史無前例的VIP待遇,他竟然不趁機會好好苦口婆心一番。
當然,我改不改頭,換不換麵,那是我自己的事兒。但是沒準兒他教育的好,我真的洗心革麵,做幾天積極向上的小“海龜”。Maybe,他已經對“管教”我這件事情失去了興趣。有些事情是會讓人疲勞的吧。
成理再出現的時候,已經換了衣服,藏藍S的連帽衛衣,讓他看上去隻有十八歲。我撇一撇嘴,裝嫩。他說要去上課,如果不退燒的話打電話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