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9章 陳康緹,我恨你(1 / 3)

第29章 陳康緹,我恨你

我蹲下去,燒了兩板給他,他緊閉著眼睛許久,********之後,他睜開布滿血絲的眼睛說:“滾。”

金毛顯然也愣住了,我看著這個滑稽的場麵,一股視死如歸的底氣竄出來,“讓我滾簡單,你告訴我你為什麼來杭州,為什麼會動這些肮髒的玩意兒,為什麼還要跑來問我是否還喜歡你。給我答案,我立馬就滾。”

衛子更仿佛被我的問題噎住了,不知道先回答哪一個好,幾秒鍾後,他說:“陳康緹,你不會以為我做這些,是我還喜歡你吧?”

他這句答案昭然若揭的反問句,像一個用了十成功力的耳光狠狠地扇在我臉上,讓我在瞬間潰不成軍,我幾乎無法直立起來。我的雙腳發麻,金毛拉著我從房間裏出來,他說:“你喜歡他?我來這裏上班才七天,他已經換了不知道多少個女朋友了。”

酒吧的燈光很昏暗,很曖昧,一側的舞台上,一位菲律賓的女歌手正在唱著Mariah Carey的“Without you”。

I can”t live if living is without you……

我不能活下去,活在沒有你的世界。

我冷哼著看著這眾生百態,這個世界誰少了誰不能活?看,坐在各個陰暗角落裏來自世界各地的小老外們活的多滋潤。

中國女大學生不知道什麼時候變得那麼開放了,她們像一條條蛇一樣繾綣在小老外身上,你看,生活多麼有滋有味。衛子更也是其中一個。他的世界連紙醉金迷都忙不過來,他又何苦作繭自縛,找一個人來管著他。

想到這裏,我脫了身上的衛衣,早上跟束河出門,我裏麵甚至沒有來得及穿什麼,隻有一件白色的吊帶。我用鴨舌帽將自己的臉擋在眾人的世界之外,這個世界的荒誕、遠處那扇紅色小門後殘酷無情的眼神都與我無關。我跳到舞台中間,對著那根銀色的鋼管雙手抓管而上。

金毛換了迷幻的電子音樂給我,沒有人束縛、有的隻是自己肩頭那絲毫沒有遮掩的紅杏。我想起半年前的自己,因為思念一個人,而給過自己最切膚的痛。單身滑管下墜的時候,我輕笑著看著那一張張被我鼓動了的臉。

揮霍誰不會?張揚誰不會?簡單的就跟說笑話一樣。所以衛子更,轉身就是路人甲,不是隻有你做得到,我一樣可以。

我穿回自己的衣服,頭也不回地離開MEMORY.“簽好協議了?”我睡眼朦朧裏看著成理坐在我床邊。我睡得太沉了,竟然都沒發覺他回家了。

“沒有。”他把臉埋在手掌裏。窗簾沒有拉上,清瘦的月光流在他的指縫裏,寂寞一條條的成型。

“嗯?”

“她今天神誌不清,就算作出什麼決定,在法律上也都是無效的。”

“你爸爸呢?他怎麼說。”他答應離婚的那天,悄悄已經和景延在一起了。那麼,他要離婚是因為悄悄嗎?

“他也沒有簽。”他站起身子,看著窗外,背影無限落寞。“康緹,是不是我不該插手他們,讓他們繼續這樣彼此糾纏?”

“成理,往往最親近的兩個人,是通過彼此傷害來證明對方的。可是於其兩敗俱傷,不如讓他們徹底決裂,還能留許多美好的回憶。”這麼多年,我一直在想我母親與我父親之間究竟發生過什麼?母親一個人遠走天涯的決心從何而來?但是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他們狠狠相愛過。

我掀開被子,走下床去。從身後抱住他,他的背部微微僵硬起來,呼吸變得有點局促不安。

“睡覺吧。”他從前麵掰開我的手,語調舒緩得聽不出情緒。

我執拗地抱著他,任憑他怎麼掰,就是不鬆手。

這個城市的夜景很奢靡,我趴在成理背上看著那萬千燈火,是不是每盞燈的璀璨後麵都有一張流淚的臉。我哭了,我想起衛子更那一聲不帶感情的“滾”字,我可以在他麵前瀟灑的走掉,那是因為我還想為自己的喜歡保留最後一點尊嚴。

可是究竟喜歡是不是一件有尊嚴的事情呢?

成理的聲音很輕,他說:“康緹,你怎麼了?”

“我們明天會怎麼樣?”昨天這個問題是成理來問我,我告訴他我們靜觀其變,不變應萬變,可是現在呢?對手都不變了,他要怎麼辦?我要怎麼辦?

“現在睡覺。明天,我們去給我媽買禮物。元旦我媽生日。”他轉身抱著我,拍拍我的背。

睡覺。睡著了,就什麼都不會想。所有的孤單、落寞、傷心、難過、無情和絕望都統統去見鬼吧。

成理把車停在吉卡門口。

成理不喜歡動物。而且在跟他同室而居的日子裏,據我對他的觀察,這個遊離於男孩和男人之間的怪家夥很害怕爬行動物。但是早上吃早飯的時候,他還是接受了我的提議,送一隻龍貓給他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