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習慣了被排擠的感覺,所以幹脆翻個身打算繼續睡覺,裝作什麼都沒聽到。沒想到我這一舉動反而惹惱了蔣夢雲,她故意走到我的床頭邊上,雙手環胸,陰陽怪氣的道:“怎麼自從某人搬來我們宿舍以後,宿舍裏麵就老是丟東西?也真是的,誰要是缺錢買不起可以跟我說啊,我可以當做是做慈善救濟救濟你,別老是在背後幹一些偷偷摸摸的勾當,也不嫌丟人!”
蔣夢雲這話說得很不留情麵,就差沒指著我的鼻子罵我是偷東西的賊了。
我們503宿舍一共就我們四個人住,平時她們三個關係比較好,我是最後一個搬進來的也是最不受她們待見的,所以她們東西丟了理所當然就認為是我偷的。
我默默的握緊拳頭,逼迫自己冷靜下來不要衝動。既然她們心裏是這麼想的,我也沒有證據證明自己的清白,說什麼都是狡辯,幹脆什麼也不說。清者自清,我蘇夭夭沒做過的事情我心裏清楚就行。
蔣夢雲她們一唱一和在我的耳邊罵了幾句難聽的,見我還是沒有反應,最後也覺得沒意思就悻悻的離開了。
這麼風平浪靜的過了幾天,到了周末,她們三個都跑出去玩了,我有點感冒頭疼,就一個人躺在宿舍裏麵休息。大概是晚上十點多的時候,她們才從外麵回來,身上還帶著一些酒氣。
我被她們吵醒了以後,也睡不著了,就在床上玩了一會兒手機。
可是過了一會兒,蔣夢雲突然氣勢洶洶的走過來,一把掀起我的被子扔在地上,怒道:“蘇夭夭,你平時小偷小摸,拿我口紅,拿我香水我都不跟你計較,這次那條項鏈是我爸去年去國外給我帶回來的生日禮物,你最好自覺一點拿出來還給我,別逼我報警!”
我愣了一下,死死的皺著眉頭看著她:“我不知道你的什麼項鏈,也沒有拿過你的東西,你沒有證據,就別在這裏血口噴人!”
“我血口噴人?”蔣夢雲氣得咬牙,“那條項鏈我今天早上出門的時候明明放在抽屜裏麵的,白天一整天就你一個人在宿舍裏麵,不是你拿的是誰拿的?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上次我戴這條項鏈的時候,你盯著看了好幾眼,是不是動心了,所以趁我不在想據為己有?”
這種賊喊捉賊的把戲我在高中的時候就見識過了,蔣夢雲突然來這一出十有八九是自演自導的一出戲。
我懶得搭理她們,撿起地上的被子蓋在身上,淡淡的扔下一句:“我再說一遍,我沒拿你東西,你愛信不信。”
或許是我這種沒把她放在眼裏的態度把蔣夢雲給惹急了,她氣得一把揪住我的被子,用力一扯:“蘇夭夭,你別以為你這樣就能糊弄過去,今天你要是不把我的項鏈還給我,我讓你死得很難看!”
我心裏有些窩火,身體隱隱有些發熱,胸口燥得厲害,紅著眼睛看著蔣夢雲,冷聲道:“鬆開!我要睡覺!”
蔣夢雲更火了,抬手“啪”的一下打了我一個耳光,我的右半邊臉頓時一陣火辣辣的疼。
“偷了我的東西還想睡覺!蘇夭夭我告訴你!今天你要是不把東西還回來,我跟你沒完!”
我緩緩的抬起頭,嘴角裏麵的血腥味一點一點充斥整個口腔,渾身的血液像是被點燃了一般沸騰起來。我冷冷的看著她,心裏麵驀地生出一種毀虐的欲望。
蔣夢雲愣了一下,大概是被我的眼神震懾到了,她強裝鎮定,威脅我道:“你再瞪著我,信不信我把你眼珠子都挖出來!”
我冷笑一聲,站起來,一步一步的走向她,身體仿佛已經不受我的控製。我一把抓起她的手,往自己的眼前拉扯:“來,挖!想挖哪隻就挖哪隻!”
蔣夢雲也是個欺軟怕硬的主,見我突然狠厲起來,整個人就慫了,趕緊把手給抽了回去。
一直在旁邊幫腔的方曉曉和張茜見狀,眼神裏麵有幾分恐懼,悄悄的拉了蔣夢雲一把讓她算了。
蔣夢雲咬了咬牙,罵了一句“瘋子!”然後轉身回到了自己的床位上。
宿舍裏麵一下子清靜了。
我躺在床上閉上眼睛,按著躁動不安的胸口,逼迫自己冷靜下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感冒的關係,我的渾身酸軟無力,很快就沉沉的睡過去了。
我這一覺睡得很沉,直到早上一個撕裂耳膜的驚叫聲我驚醒,我驀地睜開眼睛,看到頭頂上一個白色的身影在來回晃動,蔣夢雲那張極度蒼白的臉映入我的眼簾,黑不見底的瞳孔一順不順的盯著我,兩行血淚沿著她的臉頰緩緩流下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