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靜雯說:“那你說,你說我好不好?”
我說:“好。”
王靜雯說:“是我好還是你那個姑娘好?”
我說:“這根本不是一回事嘛。”
王靜雯說:“那你的意思是我比不上你的那個姑娘?”
我說:“這不是比不比得上的問題,是……”
王靜雯說:“是什麼?”
我說:“是…是我感覺的問題。”
王靜雯一下子顯得有些失落,沒勁似的說:“是嗎?噢。”然後就轉過身不說話了。
我忙解釋說:“我不是那個意思,你很好的,至少,至少你對我還是很好的。”
王靜雯一下子轉過來,笑著說:“真的?那…那你會不會覺得我很煩,讓你討厭?”
我說:“怎麼會呢,你看你想什麼呢?”
王靜雯說:“當然啦,你不開心我還硬拉著你跟我說話。別人都會煩的。”
我說:“我知道,你是不想讓我去想那些不開心的事。”
王靜雯聽了嗬嗬直笑,露出兩個迷人的小酒窩。
我接著說:“再說了,你老不說話也就不叫這名字了。”
王靜雯忙笑著問:“那應該叫什麼呢?”
我說:“王文靜呀。”
王靜雯一下子掐著我的手背說:“討厭啦你,不給你貧了,聽課吧!唉,這節是語文課呢,你看你。”
說著就把我桌麵上的政治書放了下去,然後又幫我把語文課本放在原來的位置上。
我說:“好的,聽課。”
我看見王靜雯一臉的陽光,煥發著青春的活力,一下子就心生羨慕。我覺得這所謂的青春,我還沒來得及去體驗,一眨眼,就消逝了一半,我估計很多年後我再一眨眼,自己就已經老得不成樣子了。而現在,我發出這些不謂的感歎,卻怎麼也想不起對所有發生過的事片刻的留戀。我一看日期,自己的年少即將過去,原來我18歲的生日已向我逼近。
一周後,張寧失戀後第一次給我打來了電話。
電話一接通,張寧就說:“王昊我要告訴你件事兒。”我說:“我已經知道了。”張寧說:“不可能吧,這麼快?那老杜怎麼說是第一個通知我?”
我一臉疑惑,忙問:“老杜,老杜什麼?”
張寧說:“老杜出獄啦。”
我吃驚不小。
老杜自初二那年同我們揮淚告別後,就去了廣州。算下來,已有整整三年沒有見麵了。一年前,老杜回鄉,我和張寧欣喜前去迎接,不想,老杜因馬上要同我們會晤,情緒激動,一下火車就同小商販為一瓶啤酒發生口角,一空瓶就將對方放倒,對方進了醫院,他進了看守所。我們的迎接變成了迎劫。很明顯,這起鬥毆事件是被誇大了的,由於老杜勢單力薄,最後被判搶劫罪和故意傷人罪而入獄。
現在張寧告之老杜出獄,我再次欣喜。
我說:“要不要咱們再去迎接一次?”
張寧說:“不用了,你生日那天我們一起過來。”
我說:“那敢情好。”
然後我們在電話裏又閑聊了一會兒,這期間,張寧沒有一句提及到他跟蔣理紅的事。
在張寧和我通話一直到我生日前夕的這段時間裏,時間就像是加了催化劑,一眯眼的工夫就過去了。那個周五的上午,王靜雯突然問我周六的晚上有沒有空?我想著周六那天正好是我的生日,就問她是否有什麼事?王靜雯輕微地一笑說:“沒事,既然你沒有空。”我說:“我又沒有說我沒空啊。”她說:“那好吧,明晚八點我在“藍水晶”門口等你。”
學校的規定是過了晚上十點關大門,我想時間上是沒有衝突的,於是對王靜雯說:“那好,但你得告訴我什麼事啊!”王靜雯笑著說:“你到時候就知道了,咱們不見不散。”
“好,不見不散。”我說。
殷素素臨死的時候對兒子張無忌說,越是漂亮女人的話就越是不能相信,這導致了張無忌日後在很多漂亮女人手上都吃過虧。現在,雖然說很多男人沒能吸取教訓仍然在漂亮女人手上吃虧,但這句話顯然是不合時宜了。女人在法庭上也會說你有侵女權之嫌。所以男人們都一致讚成越是漂亮女人的話就越是暗藏玄機,一不小心,領會錯誤就說你主動勾引。哪怕她指使你貪汙,追究起來,她也能變成受害人的。王靜雯的話雖然沒能引導我去犯罪,但她在我生日的晚上約我,換作是誰都不可能單純地認為她隻是想和你去黑暗的角落數天上的星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