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法國浪種(1 / 2)

“誰能迫我,屈我辱我,早慣麵對災禍……”這幾天杜琛不放歌不唱歌,陳永定勇當接班人。“永定,你今天還去看小洋嗎?”杜琛試探地問。“去啊!”“別!別去了。”杜琛連忙說,“他快要出院,你不用操心了。”陳永定連去三天之後,杜洋投訴,這個人表麵上去探望他,但實則醉翁之意!他感到屈辱。“哪來這麼小家子氣的男子漢啊?”不過吃了他幾個床頭水果!再者,每次她都先讓他,是他不要,秉著不浪費的中華美德,她才勉為其難地吃下去。嘖,她也吃得很撐,很辛苦的。杜琛不解了,“永定,你經濟真的如此困難?”“不好!”陳永定可憐巴巴地望向他。“唉,那你也不能,把小洋最喜歡的草莓全吃光呀!”杜琛同情地搖搖頭,“我明天送你1KG。”“兩!兩!兩KGS!”陳永定舉著兩根手指喊口號。“你們總能找到空檔聊天?”傑克神出鬼沒。杜琛與陳永定齊刷刷地背過身,分頭撤退。“永定!”傑克把她喊住,“有人找你。”陳永定定了定睛,“我?”傑克指指前堂,示意她隨他出去。做餐廳,食客若認為廚師的製作別出心裁,美味出眾,就會邀請他到桌前,當麵讚美一番。尤其像彼岸這種高級食府,廚師受到邀請,無論多忙也得抽空去親自接受食客的麵賞,聊上幾句,攢些意見,以好好留住每一位欣賞者的心。可是,她陳永定不過一個小小的廚房助理,何德何能?莫非,那個食客擁有星探般的技能,嗅覺出彼岸隱藏著她這麼一位絕世烹飪天賦高手,正臥薪嚐膽地藏在這裏洗盤子拖地板?陳永定想得很遠,直至她看到傑克指示的食客是哈裏時,她才消停。靠!“莫蘭先生,這位是我們的廚房助理,陳永定小姐。”傑克站在他倆中間介紹。“謝謝!就是她!”哈裏高興得站了起來。在前堂遊走的簡愛,隔遠看到那邊的狀況,便多瞧了幾眼。那男生不就是前幾天在JUNECAF?碰到的洋人嗎?陳永定稱他哈裏王子。縱使不是英國的那一位,但看上去也甚有紳士品格,彬彬有禮。他瞧陳永定的眼神,閃著光,溢滿笑意,不難看出,他對她有意。忽地,簡愛又想起陳永定那句話:老外都好她這口。唔,或者她有很多洋桃花?這棵洋桃花,紮根頗深,直至午市過後,仍不離開。傑克說,他在等陳永定。可陳永定早就收拾包袱,像賊一樣,貼著牆邊,走後門,闖小巷,擠夾道,跟老鼠垃圾桶搶生路,撤了。看著哈裏一張年輕細白的俊臉愁眉不展,孤單失落地離去,簡愛泛起幾分同情,亦替陳永定惋惜,情不自禁地開始道德綁架。陳永定,你還挑什麼?“他不是我那杯茶!”陳永定犯愁地往地上一蹲,把抹布往地上一砸。這哈裏今天又來了!真是躲得過初一,逃不了十五。一次兩次就算了,這家夥連來三天連等三天!跟她連去三天醫院消滅杜洋的水果一樣,戰鬥力充沛!傑克不滿,認為她把私事滲到工作中,強烈譴責之後,責令她今天務必嚴肅處理,不得再誤。盡管莫蘭先生每次都消費不俗,但假如每個人都像他那般,餐廳打烊了,仍不肯離去,那彼岸的生意還能正常麼?這裏是餐廳,以盈利為首要目的,而非戀愛學校或慈善機構!透過傳菜窗,簡愛也看到正襟而坐的哈裏,隻身一人在前堂,待著不走,非常安靜。假若告訴他,陳永定已經走了,他會懂事地離開。但是第二天,他會繼續來。治標不治本。“他喜歡你。”簡愛關上傳菜窗,倚著牆,跟蹲在地上的陳永定說。“跟我有毛線關係?我是受害者!”“你就這麼討厭他?你若跟他成了,就不用刷雅思了。”“溝通不了。我口語才6.5分!”“真愛無言。”“隔太遠!生活習性和不到一起。我老家村頭嫁村尾的,都天天打架,更何況中西合璧?沒信心,不挑戰!”“你理由真多!”陳永定側仰著頭,瞪著簡愛,“簡大姐,最大的理由,你知道他來自哪嗎?北美巴黎!”“蒙城?”“可不是!他爸正宗法國人!”簡愛不解,“這跟你喜歡不喜歡他,有什麼關係?”“這你都不懂?法國人什麼最出名?”陳永定詫異地反問。法國?好幾個著名的奢侈品牌名字一閃而過,“浪漫!”簡愛脫口而出。“漫個屁!是浪!浪蕩的浪!”陳永定咬牙切齒。簡愛瞧著她,覺得她太偏見了。盡管法國人結婚率很低,但也不能如此詆毀人家。千古絕唱的法國浪漫愛情故事,有的是。“難道你被法國人欺騙過?”除非如此,否則不會跟法國人如此深仇大恨。“不用‘過’,世人皆知,法國出浪種!我為什麼叫他哈裏王子?因為他家有錢!同學都這麼喊他。一個有錢的法國浪種,你說能多浪?想想那些路易N+1,哪個不是幾打情婦?傳世珠寶都是送情婦留下來的。嘖,上梁不正,下梁歪!”再者,還沒領略哈裏的浪,她就領教過哈裏的毒。學校大部份女生都中了哈裏毒,敢情是把他看作英國的那一位了。眾人都說,哈裏長相俊美,家底豐厚,為人溫柔紳士,又善良博愛,典型白馬王子。不少女生幻想有朝一日飛上枝頭變鳳凰,可惜枝頭還沒開始爬,她們就露出巫婆般的邪惡與歹毒。不知從何時何地開始流傳,哈裏對級內平凡無奇極不起眼的中國人陳永定有意。這簡直炸了鍋!陳永定灰頭灰腦地回到學校,就莫名其妙地被一群女生圍著,出言恐嚇,動手威脅,這些表象,她看得清清楚楚。可是內裏的原因,她一頭霧水。同學們,好歹讓她死得明明白白啊!“哈裏喜歡你!”一個女生尖聲喊道,其他女生隨即附和地喝倒彩。哈裏?波特?哪個哈裏?學校叫哈裏的人不少,但她應該跟哪個都不熟。辯駁時,女生們卻說她裝蒜,更加氣憤。他媽的,狗血過狗血的劇情居然發生在她身上。除了平日瞪眉突眼的詛咒與動手動腳的威脅,更可惡的是,竟然有人誣蔑她援//交!她是缺錢,也打好幾份工,但她真心沒有援//交啊!因為在她心中,做援//交至少要有臉蛋有身材,可憑她那副尊容與身板,走後門都未必能入行。由於那些空穴來風的齷齪流言,平日不跟她玩的有錢中國留學生,落井下石,平日跟她偶有往來的,退避三分。她在學校,被學業與金錢兩座大山壓著,總擔心考試會掛科,不能順利畢業,而白費父母的一片苦心。再被哈裏這個根本不熟悉的人加鹽加醋,日子更加難熬。好幾次與父母通電話,她都隻敢無聲抽泣,不敢訴說。父母向來鼓勵“堅持就是勝利”,她撐!至於罪魁禍首哈裏,她當時相當討厭甚至憎惡,天天咒他!說他媽的什麼喜歡她?卻連保護她的意識都沒有!除了挖坑就是挖坑,靠!不負責任地隨便放個口風,就置她於死地般。喜歡她?她挨欺負時,他人死哪了?英雄救美了嗎?他媽的!他陷害她才是!“呸!”至今,陳永定仍憤憤不平。“情婦這事嘛,不單法國,哪國都有,包括中國。還有情夫呢。”簡愛如是說。陳永定擺擺手,“中國人找情婦,是麵子問題。法國人是基因問題。”“唉,我看哈裏長得不錯,你就當談場戀愛,跨國的,轟轟烈烈,放鬆放鬆。年輕人嘛,多談戀愛不吃虧。”“我認為他跟傑克沒兩樣!”她對洋人沒興趣,不符合她中國人的傳統審美標準。簡愛不接話了,其實她對洋人的長相也不太感冒,經常傻傻分不清。“簡,你幫我把他趕走?”“怎麼趕?”“用母親的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