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襄安候臉色難看到極點,而柳若鳳也大概猜到,對方是將她剛剛得意之下,對趙錦楨譏諷告誡的話,怕是全聽到了。
可知道襄安候在震怒,她若一句話也不解釋,必然隻會更加不利。
所以就見柳若鳳,硬著頭皮來到襄安候麵前,福身請安道:
“侯爺您回來了,適才老夫人也剛到,您快進來坐下休息會吧。”
看著柳若鳳體貼的樣子,襄安候的臉色仍舊陰沉的厲害,而下一刻他更是壓低聲音,惡狠狠的說道:
“賤人還不趕緊退回後宅,真是丟人現眼,身為妾室公然欺淩錦楨,你是當本侯這個一家之主好愚弄不成。”
聞聽襄安候這話,柳若鳳心裏頓時一沉,知道適才她訓誡趙錦楨的話,是被一字不落都被聽去了。
唯恐因此叫襄安候心生厭惡,覺得她是個毒婦的柳若鳳,這會隻想趕緊洗白自己。
所以慌亂之下,她也算心思活絡,竟然馬上一指趙錦楨,胡亂栽贓道:
“三小姐你好惡毒的心思啊,剛剛你是故意惹我動怒。而後好叫我因為生氣,而口不擇言的話被侯爺聽去,以此讓侯爺覺得我是個心思歹毒的庶母。你如此苦苦相逼,將我引入圈套陷害,究竟是為了什麼啊。三小姐我自問沒有哪裏對不起你,為何你要在侯爺麵前一次次的針對我。”
本來站在正堂內看熱鬧,準備親眼瞧著趙錦楨,如何被教訓的趙錦枝。
眼見柳若鳳這位生母處境不妙,她這個做女兒的自然要出言相幫。
因此就算明明是柳若鳳,將譏諷警告的話盡數說出,可趙錦枝卻幫著狡辯作證的大聲說道:
“父親您可別被三妹給騙了,母親根本就沒刁難她,這些年母親執掌後宅,對三妹妹可是照顧有加的很呢。我也可以作證,母親剛剛那番話,不過是順嘴說出的氣話罷了。都是錦楨無禮頂撞在先,錯都在三妹,父親您可一定要明察啊。”
麵對柳若鳳母女口風一致的針對,趙錦楨卻站在那裏,對著襄安候福身請安後,聲音溫婉的說道:
“父親這裏是正堂,女兒瞧著正院內,您似乎帶著幾位客人回府。後宅的事情,庶母和二姐說什麼就是什麼吧,錦楨就不在這裏叨擾您了,先行告退。至於剛剛我與庶母爭執的事情,父親想如何解決錦楨都會欣然遵從。”
這番話一說完,趙錦楨就要邁步離開,而瞧著她這個避讓的態度,趙錦枝卻上前一把將她的手腕給扯住了。
因為襄安候平日裏,最寵愛的就是柳家姐妹,因此對於趙錦枝這個女兒,自然也是偏疼些,甚至遠在趙錦楨這個嫡出之上。
因此在侯府被寵溺慣了的趙錦枝,一見趙錦楨有避讓之意,全當這個嫡妹是心裏害怕了,當即她不依不饒的立刻說道:
“三妹妹你這麼著急的離開作甚,恐怕是心裏有鬼,怕被父親責罰吧。不過說起來,誰叫你忤逆我母親的。難道你不知道,在父親心裏,我母親比正室夫人還重要嗎。現在有父親給我們做主,你就心裏發虛的趕緊想走,天底下哪有這樣的好事,除非你立刻給我母親跪地認錯,否則今天的事情沒完。”
正被趙錦枝死死抓住手腕的趙錦楨,誰也沒瞧見她低頭間,嘴角露出的那絲,意味深長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