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適才她之所以和柳若鳳言語相爭之時,突然示弱起來,就是因為她正巧站在正堂門口處,遠遠的就瞧見襄安候的身影邁過角門往這邊而來。
並且在這位父親身邊,趙錦楨還看見了一個熟悉,並且可以叫她有所倚仗的身影。
而就在這時,隻聽得趙錦枝這邊話音才落,正堂外一個身穿黑絲雲錦袍衫的男子走了進來,那器宇軒昂,不怒自威的氣度,不是蕭啟琰還能是誰。
就見他邁步進來後,就有意的站到趙錦楨身邊,接著挑眉間,氣度威嚴的說道:
“上次前來給侯爺送藥時,貴府的家風就頗為叫人印象深刻。如今才短短數日過去而已,怎的來到侯爺府上,就又看見這嫡庶尊卑不分的一幕,當真叫人覺得匪夷所思的很那。”
蕭啟琰堂堂大晉五王爺,他說出這番話,雖然很不留情麵,但襄安候自然不敢反駁半句。
但身為庶出的趙錦枝,她因為無權向嫡出那般,應邀進宮參加國宴,所以對於蕭啟琰的真實身份,她卻是不知曉的。
加上蕭啟琰今日所穿乃是常服,並未著王爺蟒袍,並且還說出昔日曾給襄安候送過藥。
因此趙錦枝隻當對方,是襄安候什麼故友之子,晚輩侄子一類的人,所以竟然不知死活的哼笑一聲說道:
“你這人當真奇怪,既然是客,就該守著為客之道,我侯府內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一個外人多嘴多舌。也不看看自己什麼身份,也跑出來英雄救美的替我三妹出頭,莫非你還是個登徒子,瞧上我這失了貞潔的妹妹不成。這裏沒你說話的份,識相些就趕緊給本小姐出去。”
趙錦枝的一番話說完,蕭啟琰到沒太大神情波動,隻是凝神輕笑間靜靜的站在那。
反倒是襄安候,一條老命甚至沒被活活嚇死。
本來壓低聲音,想將柳若鳳這些女眷,全都先安撫回後宅的襄安候,這會心裏知道趙錦枝已然闖了大禍。
畢竟這位五王爺,那可是手握兵權的人,掌握著實權還是皇室中人,就算他是侯爺那也萬萬得罪不起。
而最叫襄安候覺得心驚膽戰的,還是這位五王爺那雷厲風行,又喜怒不形於色的性格。
別看對方這會,好像風輕雲淡,絲毫沒把趙錦枝的無禮放在心裏,可誰也說不準,下一刻蕭啟琰會不會直接指揮大軍,進入帝都然後將他整個襄安侯府夷為平地。
畢竟這般看似霸道如斯的舉動,不該在天子腳下的帝都發生。
可蕭啟琰在數年前,就真的因為一位世襲爵位的侯爺,當眾強搶民女,而後不但被這位五王爺就地正法,連侯府都被夷為平地。
如今那處荒廢的侯府舊址,還擱置在帝都南城呢,這麼多年過去,因為沒有蕭啟琰發話,所以誰也不敢去動那裏的一磚一瓦。所有帝都的世家貴族,更是因為當年這件事情,就此至少明麵上,哪一府都在不敢肆無忌憚的欺男霸女,倚仗身份胡作非為了。
所有京師的皇親國戚間,更是流傳著一句話,那就是寧得罪太子,莫招惹五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