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光放亮。宜清等人穿戴整齊,走出了大帳。看見王昆有些心不在焉的從她們身邊經過,走向琦雨晴的單人帳篷。便也跟了上去。
王昆很不願眾人跟他而來。他是想去看看那丫頭醒了沒有,如果醒了是否可以商量一下對昨晚之事守口如瓶。彷徨間,發現琦雨晴竟然站在帳外收拾著行裝。
“雨晴~你怎麼起來了?你的傷口不疼了嗎?”宜清一時激動起來沒等呆傻的督隊說話,就先跑去攙扶師妹。
“師姐!”琦雨晴看到宜清跑來,擠出一個苦笑,回答“我沒大礙,我有佛光護體,身子好的比常人快些。”
“可也不能這般逞強,快快坐下,我來給你收拾。”說完強推琦雨晴坐在一旁,自己便和眾人去拆帳篷。
“姬蘭啊...”王昆見眾人忙碌,偷偷得挪到麵色難看的琦雨晴身邊。“昨晚那個...”
“昨晚什麼?”這一晚又吵又鬧,琦雨晴身心疲憊,哪裏還顧得上王昆這點破事,哪怕記得和那妖狼過分的舉動相比也真是蒜皮小事。便不想和這老兵痞計較,假裝忘記。
見到琦雨晴反問,王昆又楞了一下,立刻反應過來,滿臉媚笑“沒事,昨晚沒事,不,你昨晚沒事就好!我就是關心一下你!”越說到後麵聲音越想,似乎故意讓旁人聽到。
旁人哪知他們在說些什麼。收拾完東西,宜清便來攙扶傷員。發現琦雨晴雙眼浮腫,右邊臉頰也紅紅一片,就問“師妹,你的眼睛怎麼這樣紅腫?臉上又是哪裏撞的?”
“沒~沒睡好而已,臉上大約是暈厥時撞的。沒事~沒事~”琦雨晴趕忙回答。
其實,她和狼王折騰了一宿,眼看天色放亮,也不再困倦,便閉著眼睛穿了衣服,起身出來收拾包裹。狼王還在那裏叫囂“閉什麼眼睛,誰要看你的臭肉!”恨得她牙齒癢癢。
羅天宇調度完了其他人。就拿著紗布藥水來給傷員換藥,“姬蘭,先別逞強,讓我檢查傷口!”
“是,羅排長!”琦雨晴欠身行禮,“謝排長救命之恩!”
“就是他啊?你最喜歡聽的就是這個男人的聲音...”狼王在那裏嘀咕。
“坐到這裏。”羅天宇指著一塊大軍紮營時砍倒的鬆樹樹樁。
琦雨晴不敢怠慢,背對2排長坐下,在宜清的幫助下,略略解開衣領,漏出背上傷口。羅天宇手腳麻利的扯掉已經滲出紅暈的紗布,發現果然傷口痊愈很快,這一天一夜下來,不但沒有任何紅腫跡象,而且周邊嫩紅新肉已經長出。不由用手輕輕觸碰。
小丫頭在排長麵前露出香肩,已有些羞澀。敏感的皮膚卻又盡責的回報大腦:有兩隻灼熱的手指正在撫摸她細滑的肌膚。“砰砰砰砰”心髒如同脫韁的野馬般劇烈跳動起來。似乎每一個細胞都張開懷抱期待著那兩個指尖的到來;所有的神經末梢都集中到了背上肩膀,想要去體驗被那人撫觸的感覺。
“妖女!你這是怎麼了?你的心髒要跳到我的地盤來了!”羅天宇的聲音暮然響起。將身心迷亂的琦雨晴驚醒,恍惚間隻覺得背後一陣刺痛。控製不住心神和酥麻的身體,“啊”嘚一聲輕啼,就爬伏到了身前宜清的身上。
“忍住!”背後的醫官正仔細得將消毒水澆灌到傷口上。
“哼!這哪裏是疼,我看你是真喜歡這人,被他撫得都叫出聲了吧?”2排長怪裏怪氣的聲調又傳進了正滿臉紅暈大口喘氣的小姑娘耳中。
琦雨晴再也控製不住被點破玄機大亂的心智,大聲嗬斥“閉嘴!”。怔得前後兩人一陣迷惑。
“雨晴?”宜清看了一眼懷中的人兒,發現她緊閉雙眼,一個勁兒往自己懷裏紮,一片猶如秋日的楓葉般的火紅從額頭一直延伸到肩頭傷口。
“沒事,大約是很疼吧,身體也沒恢複,還是說著胡話。”羅天宇此時已經消毒完畢,收拾起手邊的東西。“宜清,你給她包紮紗布吧,她的傷口沒有大礙,下次我就不親自換藥了,由你負責。”
“嗻!”宜清快速應承下來。
2排長又看了一眼傷者的臉色,補充到“注意觀察體溫,也許體內還有炎症未消。”
“嗻!”宜清也是憂慮,伸手探了一下懷裏人兒的額頭,確實感到有些發熱。
琦雨晴被那狼王一語點破天機,才明白了這許多日子來身體的反常表現。對於這個修行10年的佛門俗家弟子而言,這真的是羞煞死人。她的理智中從未有過男女之情的想法,但是身體已經到了情竇初開的年齡,在這被異性包圍的軍旅生活中,抑製多年的荷爾蒙火山還是鎖定了一個目標噴發了。她就這麼使盡全力紮在宜清的懷裏,不敢去聽周圍的聲音,不敢去想被人發現這醜態後會多麼丟人,“這時候要是有個地洞轉進去可有多好!沒臉見人了,再也沒臉見人了!”從昨天到現在,她的世界觀忽然天翻地覆。噩耗一個接著一個,“這什麼時候是個頭?這日子真沒法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