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竹倒是無所顧忌的，當即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連聲應道，看向芷言時也是儼然一副怕被主子責罰卻不知道自己錯在何處的模樣。
花竹看著劉氏，覺得所有的力量都湧了上來，若是能借此博得大夫人的信任和青睞，那她將來還不一步登天了，何必再看什麼大丫鬟的臉色，銀錢也是滾滾而來啊。略一思索，花竹有了權衡，又補充道：“夫人，奴婢沒有說謊，那碎片還在小姐那裏，夫人要來便是。”
劉氏眉眼一轉，宋媽媽就已上前將芷言身後的布包打開，一看之下，當即大驚，隻見碎片上隱約可見繪著的乃是鳳凰飛天，這等尊貴之物自然是皇家貢品，雖說皇上之前賞賜過芷言許多東西，卻也是不會給這樣有象征意義的物品的，那麼來源，就有疑問了。
宋媽媽將碎片捧到劉氏麵前，沒有說什麼，劉氏看了一眼臉色一變，大呼：“芷言，這可是母親的東西啊！怎麼會在你這裏，還成了碎片？”
花竹此刻又有了主意，一門心思跟定了劉氏，忙道：“有一日小姐十分歡喜的帶著這個花瓶回到了霖鈴閣，吩咐奴婢好好放置著，口中似乎還念著‘這不用錢的東西’之類的言語。奴婢不敢妄言，所言之事均可詢問霖鈴閣內外奴役的。”
劉氏眉心一皺，轉向芷言，嚴厲肅穆的神色讓凜著的氣氛驟然降低，道：“芷言，你可知罪？”
芷言朱唇挑起，沒有半絲額外的反應，莫測高深的看著這一出鬧劇，又看向門外，輕聲道：“不知。”
劉氏也是一口氣被塞住，沒想到會遇到這樣柴米不進的人，一時語塞。
宋媽媽故作好人的在旁邊看似點撥實則定罪的說：“四小姐，老奴也算是看著四小姐長大的，卻是沒想到四小姐回來後竟是變了個性情，竟然將主意打到了老夫人那裏，四小姐若是缺錢，盡管吩咐便是，諸葛府雖未曾金碧輝煌，也是可以滿足小主子們的要求的。這花瓶乃是當年的皇後上次給老夫人的，前陣子剛剛丟失，就在您回來的第三天，沒成想今兒在這裏見到了。禦賜的東西，怕是無法在府內了結此事了，宮裏問起來，我們也是要給一個交代的。”
“芷言，不是母親不幫你，隻是這個事情實在是大禍，我也是瞞不下來的，不如先告訴你父親，咱們主動向宮裏請罪，或許還可以網開一麵的。”一副擔心的要死的慈母麵孔，心下卻不知在想些什麼。
芷言一直沒有開口、沒有動作。添炭的朱琴也一直未歸，廳內陷入一陣詭異的沉默，劉氏像是不想在浪費時間，擺擺手，說道：“來人，四小姐倦了，請她下去休息吧，這幾天她要靜心養著，不許任何人前來探望，也不許霖鈴閣裏的人出去，以免過了病氣就不好了。”
看著劉氏帶來的護衛聽令上前，在即將架上芷言胳膊的時候，芷言終於有了些微動作，扭頭看著身側護衛，漩渦的眼睛直勾勾盯著，魔力般的震懾了他們，竟是不敢靠近。
劉氏沒想到芷言的威懾力如此之大，一時之間有些氣惱，道：“你們還愣著做什麼，沒聽到我的話嗎，是不是在相府呆膩了，想換換環境了？”
剛才芷言帶來的大漢還守在門外，廳內全是劉氏的人，一幹人等也是覺得這樣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實在不能對他們幾個大男人做什麼，定了定心神，欺上前去，剛要動作，便聽兩個聲音同時響起。
“我看，誰敢！”
“我看，誰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