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瑾雖說是文官,卻也會些武功,受過傷,一看便知不是造假,陰鬱之色稍緩,那麼就隻有兩種可能了,一種是端去的時候被人偷天換日,另一種則是,這毒根本不是芷晴下的。
“芷晴,你好生想想,這毒真的是你下的?”懷疑一旦開始有,就會一點點發芽,諸葛瑾開始回想,這件事情從一開始就是給他諸葛家下的套子,從二人苟合開始,到玟庭中毒,芷晴懷孕滑胎,這一切的一切更像是打擊他諸葛家的一個圈套!
芷晴似乎也意識到這個問題的嚴重性,蹙著眉頭好生回想,半晌後卻隻是搖搖頭,無奈地道:“父親,女兒真的想不出哪裏出了差錯,這蠱蟲是女兒差人出去尋的,也是女兒親自養的,又特意借口找來哥哥懇談了一個時辰,方才下了蠱蟲,絕不可能是別人下毒啊。”
諸葛瑾也陷入了思考,這一番過程聽來的確沒有任何問題,隻是現在聽來,有一個巨大的盲點,他們一直都忽略了!
“芷晴,是誰挑撥你對玟庭下蠱的?世上的藥那麼多,為何一定是這樣東西?”
諸葛瑾嚴肅非常,整張臉都有些扭曲,芷晴在努力的回想,卻是找不出這樣一個人,想的腦袋都有些痛,雙手狠狠打了腦袋幾下,忽然大呼:“啊!父親,是藥鋪夥計!女兒去藥鋪看病之時,藥鋪有個夥計叨念著這情人蠱的事情,女兒也不知道怎麼了,就是魔障了,聽進了那夥計的話,回府後反複在腦中想著想著,就差人去買了。”
諸葛瑾馬上喚人來,去這藥鋪把這老板和夥計叫來問話,護衛聞言離去,劉氏尋著機會,也從地上爬起來,嚷嚷著:“對,這夥計一定是有人指使的,專門來害我們家人的!”
諸葛瑾冷冷一白劉氏,卻沒有反駁,顯然是同意了這種說法,隻是是誰如此狠毒,斷了他的一雙最出色的的兒女?
諸葛瑾竄入腦中的第一印象就是芷言,她出現之時就有些突兀,再回想那魔魅了的一方手絹,諸葛瑾忍不住想著,或許這個芷言扣留了真正的芷言,頂替了她的位置身份,來諸葛府是別人派來另有所圖的,為的就是一步一步地把他們諸葛家瓦解!
這一想,再思到他給芷言配的護衛竟是一個都沒有回來,怕是暗中發現了什麼,已經被她處理了!這個女子,實在太厲害,不得不防了,留下了一個心眼,就打算讓人去監視著,卻不想讓劉氏這蠢貨知道,再次壞了他的事兒。
藥鋪老板很快就被帶來了,身側跟著藥鋪的夥計,護衛通傳後,諸葛瑾對芷晴使了個眼色,讓她留在臥室觀察是否是這夥計,他則和劉氏出去正堂審審這二人。
藥鋪老板和夥計二人一見諸葛瑾馬上跪倒在地行禮,顯然護衛已經表明過身份了。
“抬起頭來。”諸葛瑾威嚴十足的聲調讓二人有些顫抖,心想著該不會是招惹了什麼禍端,要丟了性命吧!
二人抬頭,諸葛瑾看向臥室的芷晴,芷晴仔細端詳了許久,搖了搖頭,表明沒有她說的那人。
諸葛瑾就厲聲問道:“你們二人可是仁德藥鋪的老板夥計?大膽刁民,竟敢愚弄本官!”
二人一聽,忙一個勁兒扣頭,絲毫不聽的口中大喊著:“冤枉啊大人,小的的確是仁德藥鋪的老板(夥計)啊!”
“你們二人還不從實招來,我府上的一名下人某日腹痛,去你們藥鋪抓藥,結果當天夜裏就死了!同去的丫頭就在這房中,分明不是你們二人,你們還有何話說!”
“大人冤枉啊!小的仁德藥鋪真的隻有這一個夥計啊!從來沒有什麼其他的夥計啊,大人明察,下人鬥膽一問,您家的下人真的是從我家藥鋪買的嗎?”仁德老板大著膽子回答。
“大膽刁民,你竟然敢質疑本官冤枉你!”諸葛瑾憤怒地扔了手邊的茶杯,扔在二人跪著的地上,滾燙的開水濺到了二人身上,駭得二人繼續跪著不停的磕頭。
“小人不敢小人不敢啊!”
“老板老板!我記得有一日我腹痛,離開了店裏一會兒上了茅房,你說會不會是那一次有人趁虛而入,假扮我們店裏的夥計陷害我們啊?”
“是……十一月十五號!”
諸葛瑾聞言皺眉不語,照小廝而言,的確是同一日,茫茫人海,又從哪裏找這人,這條線索怕是要斷了,可要他吃了這個悶虧,又不甘心,隻能喊人來,吩咐著“給我去查,查出十一月十五號那天究竟有誰進去了仁德藥鋪冒充夥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