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閃進院中立刻關上大門,放下扁擔,向杞墨跪拜:“赤銅使者參見祭司。”
“不必多禮,簡單道來。”杞墨小聲道。
月影斑駁,赤銅使者將望舒的話一一道來,並道:“祥泉藥鋪之事宮主並不知曉,璃陽宮效力崇陰,效力祭司之心絕無改變,還望祭司不要怪罪宮主,屬下此次便是來幫助祭祀,不知祭司可有事項要吩咐屬下?”
聽完赤銅使者的話,杞墨並無驚訝,更沒有什麼反應,隻是淡淡問了句:“你可見過薑小喬?”
赤銅使者一愣,拱手作揖:“屬下並未見過,不知薑小喬是何人?”
“很好。”杞墨站起身來,對著赤銅使者,“如此甚好,桐城之事你無須擔心,而今你隻要去做一件事。”
“何事?”赤銅使者問。
“三裏山,”杞墨說道,“桐城形勢複雜,一時不便多說,你務必保住三裏山澈影性命,將情形同她細細說明,記住,時刻與我聯係。”
赤銅使者有些猶豫,忙問:“屬下不明,為何此時祭司還是如此袒護澈影,而今可謂崇陰教生死存亡之時,為何?”
“抬起頭,”杞墨命令道,赤銅使者聽令抬頭,見到杞墨笑得一臉自信,聽見他繼續說道,“就是要用這件事成就澈影,至於為什麼,今後你定會清楚的,去找澈影這就是你要做的。”
赤銅使者還想問些什麼,可是卻還是作揖。準備離去時,又聽見杞墨叫住他叮囑道:“記得告訴她,小桐不見了。”
赤銅使者領命,挑起扁擔迅速離開。杞墨獨自坐在院子中,掐算著自言自語道:“此次之後,澈影就能夠成為名正言順了。”說著嘴角一揚,渺視天地,桀驁不馴。
澈影躲過黑衣人的盤查,殺了一個扒下他的衣服自己穿上,也順利地混到了桐城周圍。因為澈影臉上傷勢未愈,音色本來就是低沉理性,此時一路奔波有些沙啞也沒人看出她是女子,反而有人跟她稱兄道弟,了解到了一些其他的事情。
“兄弟啊,你說人這一輩子活這麼久,辛辛苦苦圖個什麼?”一個黑衣人拉著澈影坐下,提起酒壺就往口中灌去,體型彪悍,甚是豪爽,許是有些喝高,說起話來也沒有遮攔,他眯著眼睛看著澈影一陣傻笑,語氣中卻有些無奈,“哥哥我,不騙你,圖的就為了個榮華富貴,有了權,有了地位,有了一番事業,別看我長得這樣,到時候多少女娃兒要跟我,到時候,到時候哥哥我還不要他們,不要。”說著雙手在空中不停揮著,澈影連連躲閃,並不說話。
“兄弟啊,你說我們苦不苦,在外麵拚死拚活地幹事,殺人,這麼久連個屁都沒撈到,說得好啊,讓人人有飯吃,人人不受欺負,有山有水有老婆,還說給我個官當當,你說他們能不能成?”
“他們,是誰?”澈影小心翼翼問道。
黑衣大漢猛然一笑:“兄弟你新來的吧,他們,他們不就是崇陰教?”說著又是一大口酒,“崇陰教啊一直以來不都挺好的麼,不知道為什麼好像就有兩個了,不過也是,那個白臉小樣的祭司總是幫著中原人,中原人,哼哼,他們不反才怪!”
澈影大驚,祭司說的不是杞墨麼?刹那間,那對銀色耳墜又似在自己眼前晃蕩,又問:“崇陰教,兩個?”
大漢似乎察覺到了什麼,放下酒壺向澈影問:“兄弟你怎麼什麼都不知道呢?”
澈影心中一慌,刻意傻笑著,壓低嗓音說:“我,我剛來的,什麼都不懂,還要靠哥哥多多幫幫啊。”
大漢又眯起眼睛,湊近澈影跟前,盯著她,良久,又說:“弟弟你為什麼要來這裏?”
“有人拉我來,說了些話弟弟也不大懂,覺得好就來了,也不知道那些什麼兩個一個的,嘿嘿,”說完澈影又是傻笑,“就聽有人說這裏有新生活麼。”
大漢聽後哈哈大笑,在澈影背上狠狠拍了兩下:“弟弟啊你,罷了罷了,人各有誌,不過你這話倒是說對了,跟著主教,永遠不再受欺負,哈哈,那個祭司幫著中原人,他是忘了他是誰養的了,誰願意跟著他走啊,到時候別把苗疆給賣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