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大人,你張望什麼呢?莫非,是擔心我們的賑災糧草不夠?”蘇子陌端坐在馬上,玩笑般輕飄飄的一句話,卻聽起來冰涼刺骨。
說者似是無意,但聽者必定有心,當即,眾人的目光便轉向了那知府身上。滄州知府心下一驚,急忙收回打量糧草隊伍的目光,忍住心中的疑惑,老老實實的低下頭去,“下官不敢。”
滄州城如此蕭條,可以為這幾位貴客供食宿的地方想都不要想了,縱然心中有萬般不願,知府大人還是得陪著笑將這幾位大爺引到自己的府上去住。
行到府衙,看著府門上方那熠熠生輝的燙金大字“滄州府衙”,再看看內迎候的衣著簡樸卻身材豐腴的貴婦們,雪喬嗤笑,哭窮給誰看呢?惡心!
不耐煩的扯扯蘇子陌的袖子,小聲說道,“二哥,陪我去附近的山上走走,我要找點東西。”
蘇子陌對這群虛與委蛇的人從沒有什麼好感,早就注意到雪喬不屑的神情了,聽她這麼說,當即和一旁的蘇子言交換了一個眼神,就調轉馬頭,向最近的山緩緩行去。
一場旱災加一場蝗災,山上的景觀並沒比山下強太多,草木凋零不說,樹皮草根皆搜食殆盡,而蘇雪喬就俯身在這樹根枯草間,教著蘇子陌識野菜,尋些可利用的微小資源。
“二哥,如今短缺的糧草該怎麼辦?我們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將好不容易尋來的幾株香椿放好,雪喬靠著樹幹,擦著額頭的細汗。
蘇子陌還在不遠處低身忙活著,見雪喬熱得吐舌,把身上的水囊解下,遙遙地扔給她,聲音飄忽不定,“先看看那狗官能吐出多少再說。”
雪喬抱著水囊,呆呆地盯著那壺嘴,那啥,這算不算間接接吻?!咋辦,有點雞凍。。然而看著那人毫不在意的身影,感覺全身瞬間被潑了桶冰水,透心涼(作者:心飛揚~),眼神不自覺地黯了黯,也是,兄妹之間,哪裏會計較這些。
仰頭喝下一小口,咂咂嘴,咋覺得有點苦,雪喬扯出一絲笑,“二哥,你是不是有什麼好主意了?”
蘇子陌將一下午的勞動成果都仔細裝進包袱,走到她身邊,故作神秘的挑挑眉,“等著,晚上帶你劫富濟貧去!”
又是一個月黑風高夜,滄州府衙內,雪喬牢牢地扒著房頂,半眯著眼連連打著哈欠,她覺得自己最近越來越趨向於夜行動物。
打量著身旁精神奕奕的蘇子陌,不覺納悶,同樣是一路奔波,其他人都疲倦的恨不得睡上一天一夜,他倒是像打了雞血似的,興衝衝地拉著她來知府的屋頂“劫富濟貧”。
“裏麵在幹嘛,他們說什麼了麼?”湊到蘇子陌耳邊輕聲問道。她還是有些好奇的,那麼個小小瓦片開的洞能看到什麼。
見蘇子陌不理她,雪喬伸手推了推他,示意他讓開一些,自己也要看。蘇子陌見狀,從善如流的向一旁讓了讓。
嘖嘖,這狗官的臥房還真是不錯,就是燈火昏暗了些,額。。狗官夫人竟也在房內。。狗官夫人一步步走近了狗官,伏在他耳邊嘀咕。唉,說了些什麼,她這聽力,還真不咋地。突然,狗官伸手抱住了狗官夫人!!
雪喬小心髒一跳,難道。。。他倆要那啥?!吞了吞口水,眨眨眼,湊得更近了些,說實話,免費的活春宮,她還真不抵觸。(-_-|||)
眼見著狗官的一雙狗爪搭上他夫人的腰,裏外上下的摩挲,狗嘴兒啃上人家的脖子,兩狗離床越來越近,蘇雪喬眼睛越來越亮。
突然,一直被忽略的某人開口了,“好看麼?”上揚的尾音裏透著說不出的挑逗。
雪喬身體一僵,清楚地感到自己背後的汗毛齊刷刷的立正了。怯怯地抬眼,看著近在咫尺笑容明媚的某妖孽,自覺地退遠了些,幹笑道,“不好看,不好看。”
蘇子陌也不說什麼,笑著點點頭,拿起瓦片將那個洞蓋得嚴嚴實實。
雪喬白他一眼,撇撇嘴,裝啥裝,就不信你小子不想看。蘇子陌支著腦袋看著她,似笑非笑的小聲揶揄道,“小丫頭思春了?”雪喬紅著臉,唾他一口,“別拿你那惡心的思想和我相提並論!老娘我,純情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