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我任不會碰你麼!”李漼被激怒了,他本就是與世無爭地謙謙君子,卻要因長子的原因而擔下天下的重任,他隻是想要一個喜歡的女子相伴左右,這點卑微的要求也不可以麼。
他究竟如何比不上翎彩心中的他,隻是因為他李漼是一個帝王麼!
“翎彩沒有這樣想過。”她如今已是一隻沒有鱗片的人魚,臥在絲滑般質感地天鵝絨雕鳳玉床上,冷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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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次以後,李漼隻是遙望美人,他希望他的堅守能等來翎彩的心動,哪怕隻有一點親切地關問。
然而,無望的愛就在城門事件之後真正地瀕臨破碎。
可是如今,她竟然開口求他,李漼苦笑,他收回方才一時錯位的憂思,問道:“皇後這次回來,太醫怎麼說。”
“太醫說,娘娘可能是受了驚嚇,又或者是腦袋被硬物磕傷,興許是性情大變的原因。”李直道。“本以為太醫是猜測,可是明若傳回來的消息也肯定了這個想法,貞翎皇後的後腦確實有一塊被磕破的痕跡,那裏的頭發有些稀少,但是不會影響整體的頭皮生長。”
“讓明若去尚膳局弄些補品給她,另外明她小心行事,切勿被他人利用了去。”李漼交待道。
“明若曾是司衣,這個身份足夠。不會有人懷疑的,陛下。”李直道,臉上的憂慮之色沒有削減,反倒增添了不少。“那小皇子的事情,陛下準備如何處理?”
“拖。”李漼道。他又如何能將心裏的話說出來,如今四海九州看似氣象生平,沒有大的幹戈,然而他又如何知曉“道學”的根本,物極必反的道理了。
然,父皇宣宗交給自己這個天下的時候,唐朝已至暮年,隻是一些固執的官員,固執的皇族不肯承認罷了。
可是,他不願祖宗的基業毀在自己在位的每一天,所以,他必須等,必須找到一個合適的人,把這個位置坐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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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過玄武門的銅質拱門時,翎彩是有些興奮的。
這跟上次參加喜宴不同,她特地回帝江殿換了一身輕便的女裝,本想告知半夢自己要出宮去玩,可是後來想想還是不要讓她平添煩憂的好,就帶上了本不想帶上的總裁秘書--公孫明若。
她帶上明若的理由也是很簡單,明若隻是單單舉了一個例子,娘娘小解的時候,總不能讓千牛衛大人跟著進去吧。
若是論古代,此話說的極為放肆,然而,翎彩哪裏能顧得了那麼多,還是有個女人方便點,帶就帶吧,反正已經有幾個男跟班了,也不多一個女跟班。
“山水有相逢,我們又見麵了,娘娘。”笑文沿路微微行於翎彩右側,見翎彩一路沒有過多的說話,隻是用好奇地眼神打量著宮道四周的建築,特別是經過玄武門的時候露出一種極為仰慕的神態,也就開口寒暄道。
“你叫笑文,我記得你。”翎彩自出了宮,這自稱當然要變,“你把我的宮婢打的很慘,我不會忘記的。”
“笑文隻是奉命而為,若有得罪,請娘娘莫見怪。”彬彬有禮的笑文侍衛言語誠懇,翎彩點點頭,她早就被長安城的場景所吸引過去了。
她曾在現代的時候,也許到過這裏,隻是那個時候這座城有個現代的名字—西安。印象中的小女孩應該隻有五歲吧,貌似也隻在此處留過一張相片,可是時過境遷,她已然是一個古代人站在這無比繁華的街頭,而沿路的小攤叫賣聲,讓她一時不能明白,此刻是在古代還是現代。
一聲喚,喚回她此刻出行的真正目的。“娘娘—噢,不,小姐—“公孫明若在一旁雖不言聲,但也看出來了令狐翎彩此番出來並不是即興而為,因為她很仔細的審視著沿路的每一個招牌,又似乎是在尋找些什麼東西。
“叫我作甚。”翎彩雖然穿著極為透氣的淺黃色襦裙,但是在炎炎夏日裏步行還是有些燥熱的,眼下她的額頭已然滲出了細細的汗珠,她其實是在找那個人提示過的地方,四海酒莊,應該就在這附近吧。
“小姐在尋哪裏,也許千牛衛大人能幫到小姐。”明若也如翎彩一般形色匆匆,她也明顯感覺到了皇後的行為跟常人不太一樣。
“我—”翎彩剛準備說,卻忽然明白,她此行並不是一個獨自出行,她還帶著幾個巨大的人型跟班,難怪方才走過的地方人們都會刻意讓出一條道來,翎彩怎麼把這麼重要的一點給忘記了。
不行,她不能就這麼興師動眾地去拜訪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