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曾是冰山美人(1 / 1)

當她踏進含元殿的時候,一縷金色的陽光照耀在麵前,背對著自己而立的英挺男兒身上,那隻有一個人才能穿著的黃色服飾,就這麼不經意地覆在他的身上,那一縷縷發絲似乎都沒有認真的整理過,他今天怎麼不裝病了,翎彩心想,嘴裏卻是沒有忍住不說:”臣妾給陛下請安。“

李漼微微轉身看向她的時候,手中正在賞玩一枚黑色的石頭,翎彩頗有些疑惑地看去,這個東西好像似曾相識,但卻又想不起來,也就不去多想,她的眼神氳著一層淡淡地笑意,興許是配著這身婀娜的服飾平添了幾分姿色,李漼竟是一時沒有答話。

“這個,我有事想求你。”翎彩話剛出口,她才發現李漼手中的石頭突然握緊,背過身後去,他點點頭,似是默許她繼續說下去。“我想出宮透透氣,我聽說必須要得到你的首肯才可以。”

“你要出宮做什麼?”李漼的神色有些緊蹙,他似是在想什麼,但是卻又極力地在瞞著情緒的變化。

“遊玩。”翎彩簡明扼要,她沒有發現李漼神情的異變,她隻是在想趕緊離開這個尷尬的場合,如今兩人不熟,還是不適合這樣近距離的對視啊。

“來人,陪皇後娘娘出宮遊玩。”李漼不容質疑地命令在含元殿響起,李公公從殿中小跑著進來,一看是翎彩,頭隻微微抬了下,又遂朝李漼的方向低了去。“陛下,右千牛衛在門外隨時等候差遣。“

“叫笑文帶五個身手較好的侍衛隨行吧。”李漼本來一直探尋著翎彩那雙眼眸,他覺察到了其間的變化,卻也不阻攔,隻是背過身去地時候小聲囑咐道,“夜涼,戍時記得回宮。”

翎彩正要應道,隻見李漼擺擺手,示意她可以下去地意思,就繼續他沉靜地冥想,翎彩不解,卻也不多問,她努了努嘴,見那李公公也沒有好態度地模樣,也就不與他打招呼,直接跟著他走出了門去。

“右千牛衛聽旨。”李公公奉傳口諭,而半跪在翎彩麵前的,正是那夜將半夢罰的極慘的笑文侍衛。”即刻帶皇後娘娘出宮遊玩,戍時回宮,不得有誤,欽此。”

李公公說完就對著翎彩完成任務似地鞠了鞠躬,然後徑自朝含元殿裏走去,進去的時候還順勢帶上了門,翎彩回頭遠遠看去的時候,李漼站在那裏就跟來時的一樣。

翎彩不言,跟在已起身在前方開路的笑文,傻乎乎地跟了上去。

“李直,他們走了麼。”李漼淡淡道。

“是的,陛下。”李公公手中拿著一個拂塵,垂眉順目地答道。

“秦道已聯合眾大臣,準備擁立郭豫瞳的兒子為德親王,你怎麼看。”李漼手掌一張一合,他道。

“淑妃娘娘的兒子今年六周歲,也到了封王的年齡,隻是封王之後,也就意味著將成為太子的另一位人選。眾所周知,如今的貞翎皇後無所出—”李直說到此,不由頓了頓,他在考慮要不要繼續說下去。

“直言無妨。朕危急之時,你出過手,朕既然賜你皇姓,也就視為己出。”李漼的眼裏沒有一絲狡詐與做作,他說的都是實話。

“而且陛下六年幾乎不留宿帝江殿,每每亥時既走。奴才初時以為陛下是礙於貞翎皇後不至及笄,而有所顧慮,然直到城門出事之前,陛下任然隻是去帝江殿探問,而探而不留,奴才隻是擔心,如此下去,讒言將會越來越多。陛下麵對的也會越來越艱巨。”李直句句肺腑。

李漼再沒多言,他又何嚐不想夜色中摟著那個心儀的人兒。

隻是唯有一次,他曾強求過,那是一雙多麼冷的眼,那是一雙多麼冰的素手,李漼從身後抱著她的時候,他未曾感覺到一絲溫暖,他亦未曾感到女子因男子的親近而表現的手足無措。

明明是三伏天,他卻能感受到來自翎彩心間那一陣透骨的寒,徹骨的心殤。

“翎彩,你當真還念著他。”李漼麵若死灰,但卻又在期待。

“你想要便要,不必多說。”已踏過十六個年華的妙齡少女,已然有了豐盈欲滴地身姿,她用絲絹輕輕卸了紅妝,輕描淡寫地言了一句,遂在血氣方剛的李漼麵前,一件一件褪去了華裳,沒有一絲羞怯,亦沒有一絲愛意的表達,隻是如一具人偶般,服從來自主人的命令,而去完成主人所期待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