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閣算作火觴公子的別院了,這裏很意外的沒有茂密的竹林來做裝飾,隻有巍峨的峭壁來做門檔,那處臨於峭壁之上的石屋,如天險般的位置,正是火觴自小居住的地方,他在陳府生活的時間隻怕都沒有在這裏多。
“你方才那樣冷落寒燼,她會難過的。“懷冬跟在火觴身後,故作輕鬆道。
“她難不難過與我何幹。”火觴的話沒有絲毫憐憫,他隻是忽然回頭,透過冷冰的軟銀麵具注視著懷冬說道,“我跟寒玉之間就像跟你一樣,你自小的心思,我也看的分明,淩真閣雖不被外人所知,但是也沒有規定說不可談及男女之情,你若是喜歡她,大可放心的去追,寒燼是個聰明女子,隻是你太鈍,未必能將自己的心思顯現出一分半毫。”
“且不要說我了,你叫我來後閣所為何事?”懷冬在外人的眼中,從來就是不稀罕男女之情的聖人,他現在也並不是礙於麵子不想提此事,他隻希望暗戀的女子能夠幸福,既然她沒有留意到自己,他何必再去給她徒增煩惱呢。
火觴見懷冬轉移話題,也就不多作解釋,他沿著後閣裏屋的青石地磚上來回走了一圈,然後又用手輕敲了一下其中一塊地磚,就能聽見那發出的聲音與其他地方略有不同,較之方才的地方更加清脆一些。他忽然起身,指向那處說道,“你猜猜這下麵能通到哪裏?“
“難道?“懷冬隻覺腦中靈光一閃,他第一個想到的竟然是與火觴共同趴在那含元殿的梁柱之上。
“正是。“火觴毫不掩飾地說道,他的眼中是不容懷疑的鎮定。“一直往下走,可以到達玄冰的修行之處—含元殿的地宮。”
“你既然能將驪山之巔與大明宮貫通,為何不直接修到帝江殿去?”懷冬剛一說完,就忽然反應到自己失言了。“我的意思是你現在已經能夠掌控大明宮的分布,為何不直接把她從那裏救出來,她已經不是皇後,自是沒有那麼多可以顧及的了。”
“她是令狐家唯一的女兒,就如我是陳家唯一的兒子一個道理,我不能陷翎彩於不義,我自有辦法令她安然出宮。”火觴肯定地回道,他當然也看見了懷冬眼中反應出來的疑慮。
“秦道那老賊就要攻進長安了,你還能泰然處之,還能認為令狐翎彩能安然度過嗎,你不要忘了,晁太後和秦道是為了害誰而搞成現今的狀況,那老閹人定是不會放過翎彩姑娘!“懷冬對令狐翎彩更多的是敬畏吧,他有時也不得不佩服這個皇後,明明已經是一盤死局了,卻總是能置之死地而後生,他斷是做不到那樣的,他不願背負那麼多的責任,若不是他欠火觴的,他恐怕也不是什麼玉麵公子,千麵郎君了。
“那也要秦道有這個本事才行。“火觴的嘴角忽然露出一絲陰沉的笑意,他繼續道,“縱然我命戮焚女無償補給給秦道糧草,然玄冰再無視,火燒眉毛的事他難道會不顧及嗎。“